被天子施压的哲贵妃顿时窘迫的臊红了脸,看看太后又看看端王,还是咬咬贝齿选择自己去将这个场给圆过去。
「王子莫怪,太子素来体弱,再加上正逢严冬时节,才饮了两杯烈酒暖身。」
耶朔点头示意无碍,迈着他高贵的步伐回了座位。
就这一须臾片刻,他还不忘小声对着叶芷绾讽刺一句:「这就是与你有婚约的那人?」
「......」
叶芷绾抿唇不言,伸伸手指提醒他上面有人与他讲话。
永嘉帝端起酒樽敬向使团方向,「朕在此祝贺公主新婚大喜,与驸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使团提杯回应,清酒下肚,听高台上面又道:「朕听闻驸马是中原人?」
耶朔淡淡反驳:「塞北人。」
永嘉帝闻言面色一顿,却很快恢复如初,「那许是传言有误。」
「也不算有误。」耶朔看着他,「原是南靖人,因缘巧合下去了塞北。」
这个驳回自己前言的举动让众人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既是南靖人,便该更亲近一层,可为何从他嘴里讲出更情愿驸马是塞北人呢?
好像驸马出身南靖在他心里就是一件十分不堪的事情......
永嘉帝亦是察觉出这层话中意,他稍作沉默后放声一笑,「怪不得公主大婚王子会亲临大靖,原是有这层因果。」
耶朔举樽向前弯腰,向译官延续了天子的意思,「是,有了这层关系后我父王尤为看重两国今后的共同发展。」
共同二字被译出来,众人皆松口气,面上都浮上了稳妥的笑意。
有了鹘月相助,那北韩是个什么东西?
一时间,座席上觥筹交错,酒香从碰撞的酒樽里溢出,飘散在言语欢唱,其乐融融的人群之间。
哲贵妃也从适才的窘迫中走出,睨望独自饮酒的李奕一眼,又看向使团坐席后面的女子,忽而举杯对向耶朔。
「本宫听闻鹘月的哈图家族还有许多未出阁的适龄女子,不知国王可有意再喜上加喜?」
耶朔在译官没讲话时就变了脸色,深着眼眸听人讲完,抬眸提起一边嘴角轻笑,直接点破她。
「娘娘的意思是与贵国太子相配?」
哲贵妃怔然一瞬,后立刻点头陪笑,「若能如此那是再好不过了,哈图家女子如若嫁来大靖,我们必当给予正妃之位,处处以她为尊。」
耶朔还保持着一丝似有似无的笑,用鹘月话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意思,「哈图家女子嫁与贵国太子......」
面向高台之上几双略显期待的眼睛,他双眸一凝,轻轻启唇,吐字反问:「他也配?」
清晰又明了的中原话落地,席间一片哗然。
正等着传话的译官震惊回眸,有些不敢相信这三字出于他口,更是不知自己忙活了这么久有何意义。
而高台上的几人无不面露窘色——被人当众羞辱嫌弃的滋味着实不好受。
自宴会开始至此,他们已经不知被这个看似优雅的鹘月王子戏耍了多少次。
他高兴众人便跟着高兴,他话风一转众人便提心吊胆,生怕错失了与鹘月结盟的机会。
那句无缝衔接的「他也配?」更是将众人的尊严与脑力按在地上摩擦,你不愿结盟就罢,哄骗众人作甚?
席位间传来些许窃窃私语。
「仗着国富也不能如此狂妄吧?」
「是啊,这不就是耍咱们吗——」
永嘉帝的面色很是难堪,面上肌肉因无法发作恼怒而轻微颤抖着,他压下被羞辱的怒气,尽量维持着大国体面,沉声
问道:「王子这是何意?」
耶朔不慌不忙的从席上起身,似是很享受这种将宴会搅乱的感受。
他抬手指向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