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上的哲贵妃,掷地有声,「我想知道这个位置上原先的主人去了何处。」
...
言语一出,殿外池水淙淙流淌,时间仿佛一瞬静止,有种无声的共鸣在寂静中乍响。
大胆!狂妄!过甚!
那叶苍通敌谋反,能留下叶家皇后一命已是开恩中的开恩,而这个远道而来的王子竟然当众哪壶不开提哪壶!
永嘉帝眼眸骤然绷紧,直直望向耶朔,出口怒意已有压制不住的趋势。
「这是朕的家事,王子是不是有些僭越了?」
耶朔也望着他,嘴边浮起一抹讥诮的笑,反问他:「皇后乃是,怎能全然是皇帝的家事?——再者说,我不看清南靖家国之事,又怎能安心将哈图家女子嫁过来?」
加上后话,便是还有那么两分道理。
永嘉帝提起的神经略微松弛下来。见他咄咄逼人,又是一副怪声怪气的样子,干脆直接问道:「那你究竟是想做什么?」
耶朔侧了侧身子,让外面的金甲侍卫更多的出现在永嘉帝视线中,然后瞳孔一紧换上审视的眼神,声量陡然提高。
「哪怕身处千里之外的沙漠,我对南靖叶家也深有耳闻。叶家家主叶苍舍长子护先帝,饱受风霜苦守边关几十载,其次子叶深骁勇善战,万军从中取北韩太子首级,跟随父亲任劳任怨。」
「国丈与国舅尚是如此,那为何这场宴会不见皇后身影!」
一番慷慨激昂的话语并非疑问,而是质问。
席间有小声议论的声音传出。
叶家对南靖的贡献群臣百官都看在眼里,也无法抹灭。可叶家父子手握边关大军起了造反之心也是实实在在的,鹘月不可能没有听闻。
当下他提及此事,莫非......
「王子对大靖叛臣如此上心,朕很难不怀疑贵国是否别有用心。」
永嘉帝言语一出,群臣偏离的些许思路被扯回来。
鹘月保持和平中立多年,与南靖维持体面往来,却为北韩送上贡女,主动与北韩联姻。
此次王子亲临南靖本以为是鹘月要将一碗水端平,甚至有意与靖交好,没曾想那群高鼻碧眼的沙漠人是来打乱南靖内局,搅混水的!
思及此处,群臣看那一应番邦人的眼神愈发警惕起来,谁知鹘月是不是和北韩早就暗通款曲,在暗中密谋了什么对南靖不利的事情。
耶朔将众人反应尽收眼底,轻轻一哼,「别有用心?我只是想替蒙冤枉死的叶家求一个公道罢了。」
蒙冤?枉死?公道?
适才被圣上一语带走的思绪又像殿外纷飞的鹅毛大雪般,四面八方的涌入脑海。
南靖冬季时有飘雪,但今年,比往年都要大。
大片大片的雪花从昏暗的天空中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落在座座宫殿间,又仿佛落在岁月的沟壑里。
「无稽之谈!」
疑似是高台之下的端王斥了一句话,但已无人再去听他的后话。
只见一道气质出众的身影从使团席中走出,高视阔步扫过好奇的众人,头上琳琅额饰发出清浅的悦耳声响。
一袭缇橙与黛蓝相配的金丝长裙轻轻略过地砖,似是可以透过她这身衣裳的两种颜色,就可以感受到沙漠落日照在绿洲湖面上熠熠生辉的场景。
鹘月女子姿态已是极为出挑,可她从中走出才可谓称得上掩映生姿,万花丛中的绝一代之丽。
只见女子站定在耶朔身旁径直望向
龙案,目光短暂交汇,她不等上面的人做出反应又眼眸一转,偏头对向端王。
「王子还未点名道姓是谁陷害了叶家,王爷这便上赶着矢口抵赖了?」
这声音,嘲讽中带着张狂,也有两分熟悉。
一些世家女与公主们向前探探头,想要一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