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之后的这些年,都是白赚的。
她还特意和你爹交代了,要是你回来了,不让他打你。唉!”姑姑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
烦了的这个姑姑,在他成长过程中扮演的角色非常奇怪,他一度觉得这个女人是不是精神不太好。
姑姑经常莫名其妙的对他很好,给他买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听说烦了喜欢什么书什么画,她费尽心思,也要给他送过来。
当然,也可能费的不是她自己的心思,而是刁得志的,可管是谁呢,反正是对烦了有求必应。
烦了甚至觉得,可能那些有娘的孩子,都不一定有这样的待遇。
可好景不长,经常是烦了刚想和姑姑热络起来,姑姑又换了一副嘴脸,变得生人勿近起来,似乎之前不是她在讨好烦了,而是有什么误会一样。
时间久了,烦了也就摸清楚套路了,姑姑希望用买东西的方式来让烦了高兴,可懒得像一个真正的家长一样为他的成长操心。
什么倾述心事了,开解烦恼了,陪同玩耍了之类的需要耗费姑姑时间精力的事情,还是不要找她的好。
姑姑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没那么多功夫搭理他。
买东西这种事情省时省力,还不用亲力亲为,如此甚好。
可很多时候,这个家庭的内部势力之间,会有一些角力,烦了能够感觉出来,哪怕他自己的父亲孙权谋都懒得维护他,可姑姑还是向着他的。
这就让他非常感激。
如今,也是姑姑在灵前维护了烦了,告知了烦了老祖宗去世的真相。
烦了听完,早已哭成泪人。
“老祖宗啊,老祖宗,是孙儿不孝,是孙儿不孝啊——”烦了爬到老祖宗的棺椁旁,疯狂的拍打着,哭喊着,痛不欲生。
墩子看烦了这个样子,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然后,他注意到了烦了姑姑的眼色,赶紧又和她一左一右,将烦了拉了起来。
“逝者已逝,烦了,不可惊扰了老祖宗!不能没有规矩!”姑姑严厉的叮嘱烦了,然后环顾左右,又低声说,“别闹了,再把你爹给吵过来,准没你好果子吃!”
“老祖宗,我对不起老祖宗,我没想到会这么久回不了家,我没想到啊,一有船,我马上就往回走了,大风天我都没犹豫啊,老祖宗,烦了对不住你啊!”烦了压抑着哭声。
他没有放声大哭,倒不是怕他父亲又冲过来揍他,而是怕老祖宗在天之灵看了,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维护他而着急。
老祖宗,临死之前,最后的想的事情,竟然还是交代父亲不要打他。
这让他以后的人生如何自处呢?
父亲说的没错,打得也没错。
老祖宗因他而死,就算父亲打死他,他都是死有余辜。
“烦了,你这孩子,这些天到底跑哪儿去了?我们天上地下的找啊,都找不着,连个字儿都没留,不光是老祖宗啊,多少人都以为你被大水给冲进海里去了呢。
结果昨天,不声不响的又回来了,一艘小船泊在岸边,船上的两个人,没一个清醒的,浑身精湿,我们还当是你们俩喝醉了呢。”姑姑是真想知道烦了到底去了哪里。
“我……我之前,去了北岸。然后就被洪水隔在那边了。后来跟着北岸的人,上了北山。”烦了纵使悲痛之下,还记得,要把大尾巴摘出来,不能让人知道,是他偷听到了父亲夜半密谋的事情,又参与策划了北岸人的大逃亡。
“被大水隔在北面了啊,怪不得回不了,唉?那你怎么又回来了呢?”姑姑问。
“墩子他哥一造好船,我们就赶紧回来了。北山那边,灾民饿得连草根树皮都啃光了,都开始吃观音土了,我和墩子回来,是回来求援的。”烦了终于想起来回南岸的目的了。
“是,再不救济他们,北山上的难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