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宸煜正和皇后对峙当年他母妃身亡一事,探子在这时候来报,说皇帝转醒。二人皆是没有想到会有此一遭,双双愣住。
眼下朝中混乱,不正是因为皇帝昏迷,各方势力才敢如此明目张胆的兴风作浪。眼下皇帝一醒,从前的种种皆不作数。
这便是天子,一己之力便能让情势大转。尽管皇后和傅宸煜之间的事情还没结束,然而两人都知道,眼下不是拘泥于这种小事的时候了。
皇帝一旦苏醒,一切都将翻盘。二人对此心知肚明,忙不迭的赶往了皇帝寝宫。此刻的皇帝寝宫上上下下忙做一团,
不为别的,那位九五之尊已经苏醒。从前傅卓言为了防止皇帝苏醒,刻意安排了太医给皇帝不间断的下药,侍候的人更是换成了他的人马。
那日云倾月丧仪之后,傅卓言败退,仓皇出逃,他手下的人在傅宸煜和洛溪的刻意整顿之下自然也没剩多少。
此刻皇帝正安坐在床头,面色还有些蜡黄,毕竟接连昏迷了许久,肌理必定有损。皇帝沉眉敛目,叫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首领太监端着汤羹过来,轻轻搁在一旁,小声禀报道。
“陛下,皇后娘娘和七皇子过来了,您…”
皇帝闻言面色不动,只是端起汤羹抿了一口,眸中升起灰白色的絮状物,似是风雨欲来的模样。
“请他们进来。”
有了皇帝的允准,首领太监这才一挥手中的拂尘命下人将皇后和傅宸煜放进来。皇后又如何皇子又如何,皇帝若不想见,他谁也不会见。
傅宸煜心中清明如水,他这些日子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然而皇帝疑心甚重,若是不自证清白,眼下傅卓言不在近前,皇帝必定拿他开刀。
“参建父皇。”
干脆利落的撩起袍角,傅宸煜下拜行礼,皇帝看在眼中不置可否。皇后也匆匆跟在后头,行了一礼,假意关怀的寒暄了几句。
“儿臣有罪,请父皇降罪。”
凑着皇后闭嘴的空档,傅宸煜附身再次下拜。皇帝伸手将喝空了的碗递给首领太监,挥手示意他下去,凝眸瞧着傅宸煜。
“哦?你何罪之有?”
皇帝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本事乃是一等一的高,他想瞧瞧傅宸煜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后者早有准备,垂首阖眸。
“父皇病重,五皇子代为监国,称摄政王,残害忠良。儿臣不得已才无诏归京,请父皇恕罪。”
眼下最好的法子便是抢在皇帝面前澄清自己的罪状,左右无诏入京这个帽子是摘不掉了,傅宸煜也并不想隐瞒此事。
皇帝闻言,不置可否。反倒是皇后急了,纵使方才二人吵得不可开交,她自认眼下还不能撇开傅宸煜独自成事。
“陛下终于醒了,臣妾这些日子提心吊胆。好在您平安无事。”
皇后和皇帝不合不是一日两日了,眼下前者再哭的梨花带雨情感真挚,皇帝也不会全然相信,只是顺着她的话头说下去。
“怎么,这些日子,皇后可受了什么委屈?”
有皇帝的话做引,皇后自然忙不迭的开始向他诉苦,话里话外更是指摘傅卓言的不是。
“摄政王监国,囚禁了臣妾,臣妾宫中已经冷清许久了,就连仆役也被遣走,换成了摄政王的麾下。”
皇后说得情真意切,就差伏在皇帝膝前痛哭流涕。皇帝闻言还是那副凝淡的模样,只是抬起了眸子,审视的目光来回打量着母子二人。
皇帝并不知道皇后和傅宸煜二人已经离间,只当这对母子是刻意做戏,没有应允惩治傅卓言。
“若真有此事,朕必定同五皇子好好清算,说了这一会儿的话,朕乏了,你们下去吧。”
皇后眼见皇帝没有尽然相信自己,却也没有治傅宸煜的罪,心中有些忐忑。然而皇帝已经发话,她不能再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