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银子回来了,也不能改变清风阁出尔反尔的事实!”
白楹沉思道:“出尔反尔倒是没什么,最好的结果就是清风阁主子没有泄露我们的身份,屈服于想听长寻公子抚琴的大人面前。”
姚依依拢了拢披风,站起来往屋子里走,“我们进去烤烤火,阿楹你接着往下说。”
白楹跟在她后头,脚底下是一层薄薄的雪,每走一步,就有一个脚印的雪化成水。
“最差的结果,就是有人已经知道了我们买长寻公子一天,在竹南小苑听他抚琴。所以给了那个下人银子,让他以此为借口将长寻公子带出去。”
一进屋,地龙烧的火热,还有正旺的炉子,上面搭了一面铁网,烤着几只地瓜。
热气驱散了外头而来的寒意,姚依依解了披风挂至一边,拿了黑漆嵌螺钿小几上摆放的碗筷,戳了戳地瓜。
“还没熟。”姚依依说,坐在广寒木七屏围榻椅上,神情逐渐凝重,“不排除这样的可能,若是我爹知道……”
“若是姚国公知道,怕是已经让你兄长来抓你回去了。”又哪会儿曲折迂回行事?
姚依依和白楹对视一眼,齐声道:“莫不是淮南王妃?”
白楹抠了抠额角,她搬了圆凳坐在炉子边上,一面取暖,一面看着地瓜不让它烤焦。
白楹轻声道:“……可她先前不像是很反对的模样啊。”
姚依依道:“看人不能只看表面,你想想,若她真的想你成为她儿媳妇,自然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长寻公子……虽然我们自己知道这没什么,不过就是听个曲儿罢了,但长辈不会那么想啊,你说是不是?”
白楹皱眉,想说不是,可好像又找不出理由反驳。
最后她只得道:“淮南王妃没有想让我成为她儿媳妇。”
姚依依笑道:“干嘛不好意思?”怕白楹不愉,她忙换话,“不过若真是淮南王妃所为,那她也还好,至少保全了我们的名声,可见待你之心,还算赤诚。”
若因为这件事而对白楹有了看法,想必也就不会管了。
白楹差点以头抢地:“都说了,她真的不是想我成为她儿媳妇。”
她只是成了淮南王妃寄托母爱的工具。
简单来说就是替身。
白楹叹了口气。
姚依依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地瓜能吃了吗?”
白楹捏着筷子用力往下,戳到了底,可见熟了。
“能吃了。”她夹到碗里,招呼姚依依,“快来尝尝看竹南小苑的地瓜。”
“最好让我满意,否则不甜的话……”
白楹笑道:“不甜的话你当如何?”
姚依依道:“不如何,打落牙齿混血吞罢了,毕竟我这样的老实人,也做不出其他什么事。”
白楹哈哈大笑,用筷子帮她把焦黑的外壳剥了,才推到桌几那边。
地瓜内里是橙黄色,扑面而来的一股香味儿,姚依依迫不及待夹了一点尝尝,笑道:“甜!”
她不敢吃多。
白楹吃完了一个,擦擦嘴,非常满足:“如果再来点甜饼就再好不过了。”
“美得你,等会儿不舒服了,又得吃药。”
两人在屋子里待了半个小时,直到姚依依后背出热的了汗,实在受不了,才先一步打道回府。
白楹不急,她现在很喜欢温暖的地方,景玉宫和国师塔不会像这里一样铺张浪费用地龙取暖,姚依依花了银子,她自然不能浪费。
忽然想吃芒果西米露,配上樱桃班戟,那甜甜的奶油,简直能让人感动到流泪。
白楹抹了把脸,清醒一点。
借着暖意,她伏在榻上小睡了两刻钟,时间一到,她就起身整了整衣衫,检查了没有东西拉下,才离开。
“殿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