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南小苑的隐私保护做的非常好,任凭傅南歧耳力再怎么出众,也没有听见里头半个字。
下人恭恭敬敬地把先前的事情汇报给傅南歧,“最开始是姚小姐带了一个白袍男子进去,后面白姑娘姗姗来迟……淮南王妃紧跟其后……淮南王妃对白姑娘态度十分殷切,亲母女也不过如此了……前不久淮南王妃离开,如今里头只有白姑娘姚小姐和那个白袍男子。”
“那个男的什么来头?”傅南歧皱眉。
姚依依不会把白楹那个傻子带坏吧。
下人思索片刻,恍悟道:“小的之前见过他,是清风阁头牌,颇有名气的长寻公子。”
傅南歧听到“清风阁头牌”五个字的时候脸就绿了,跟在他身边的江林立马斥道:“不过是个小倌,什么公子不公子的?”
下人自打嘴巴,忙道:“是是……小的说错话了,请殿下责罚。”
“殿下。”江林小心翼翼看着傅南歧脸色,问道,“咱们,可要进去?”
傅南歧冷冷道:“让人滚出来。”少在里头做些不知羞耻的事情!
江林会意,看着主子压着怒气离开,对不知所措的下人吩咐道:“去,想个法子把那个小倌弄走,可别带坏了里头两位姑娘。”
下人愣愣点头,“小的知道了。”
于是,白楹正准备点曲子的时候,先前给她带路的那个下人敲了敲门走进来十分抱歉道:“姚小姐,白姑娘,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搅二位雅兴,清风阁的阁主来口信,吩咐长寻公子即可回去。”
白楹和姚依依俱是一愣,就连坐在亭子里的长寻也露出些许惊诧神情。
阁主……阁主不是让他好好陪着这些世家贵女吗?
姚依依蹙了蹙眉,道:“说好一天的,怎么?说召回就召回,当我们是空气吗?”
白楹看了眼长寻,在他白皙如玉的手指上停留片刻,她轻轻咳了一声,笑道:“什么由头也没有,别是看我们好欺负,戏耍我们吧?”
一个强硬,一个软和,两人都不像是能轻易答应的。
下人解释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道,不过清风阁阁主自知理亏,特意让小的将姚小姐的银子悉数奉还。”
说着他走上前几步,双手拖着将一个锦囊放在桌子上,然后退到一边。
姚依依面色好了几分。
白楹笑道:“怕是有哪位得罪不起的贵人指明了要长寻公子抚琴一曲,人家主子权衡利弊,只好来得罪我们姚小姐了。”
白楹她们是不会闹大事情的,世家贵女点了清风阁的头牌来抚琴,孤男寡女共处一院……这种名声,传出去能要人命。
虽然她们心里觉得奇怪,但既然得到了应有的态度,银子也回来了,也就没要再揪着不放。
得理不饶人,反倒易吃亏。
“你不生气?”姚依依没好气瞪白楹一眼,摆摆手道:“那就这样吧。”
长寻抱了琴,向白楹和姚依依两人施了一礼,一声不吭便跟着竹南小苑的下人出去了。
以他多年的经验,怕是有人不想让他待在这里,又不敢得罪那两位姑娘,所以便寻了这个理由,把他弄了出去。
果不其然,走到半路,下人淡淡道:“长寻公子是个聪明人物,想必已经猜着,有大人不想两位姑娘被带坏,公子若是识趣儿,出了这道门,便闭紧自己的嘴,免得惹祸上身。”
身份低微者,即便是个下人,也能不假辞色。
长寻苦笑一声,不是先前的淮南王妃,怕就是姚家的公子们,哪个他都得罪不起。就如下人所言,他是个聪明人,自然该知道怎么做。
长寻走后,姚依依只觉得处处没劲。
“阿楹,你说真有这么巧的事啊?怎么偏偏我们请人来抚琴的时候,就被横插一脚?”姚依依生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