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内萧长修跪在地板上,脊背挺得直直的,带着暗纹的长衫上血迹已经变成了暗红色,整个黏在他背上,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一排排灵位,丝毫没有愧疚之色。
来福守在一侧着急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这祠堂内又潮又冷,少爷的身子本来好不容易才恢复一点点,如今却又遭了这样的折磨,可千万不要让许久的努力一下子又回到原点了啊。
“少爷,要不你象征性的认认错行吗?奴才担心你的身子啊。”来福小心翼翼的劝说道。
萧长修摇摇头,拿着父亲的剑去救人他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饶是秦娥刚过门一月余,那也是他的妻,他该护着的。剑是死的,但是人是活的,只要活着那比什么都重要。
“你现在去厨房,叫厨娘熬点小米粥送到夫人房里去,她睡了这么久滴米未进,现在也应该醒了。”
来福不解的望着萧长修,少爷现在自己都还被困在这里,却一个劲儿的担心夫人的状况,“少爷你别担心,这些我都已经嘱咐过绿荷了,若是夫人醒了之后她会照办的。”
他的腿本来就疼得十分厉害,再加上萧令撤走了祠堂内的所有锦垫,他跪在冰凉坚硬的地板上只能任由寒气不断的侵入自己的体内,让这股疼痛加剧。越来越痛,他的意识已经都快要麻木了,似乎这双腿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
这时,祠堂的门吱呀一声,萧令走了进来,将手背在后面一脸冷漠,他已经给足了他反思的时间,往日懂事乖巧的侄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等冲动的大事,令他伤透了心。
“修儿,你好生看着你父亲的灵位告诉我,这件事你可是错了?”
“叔父,长修自认为没错,即使当着父亲的面我也是这样说。”他依旧重复着之前的答案,坚定不动摇,没有一丝改变。
他若是动摇了,又怎么对得起那日婚礼上彼此的誓言?
“你这逆子!竟还不知错,难不成非要这府上所有人都关进了大牢里你才看得清楚那新妇的真面目吗?这次是侥幸,那么下次呢?难不成你要萧府毁在我手上不成?”萧令一甩袖子,拿起放在灵位旁边的藤条这就要挥下去,可最终还是没能忍心。
“叔父,这次的事情跟她无关,她也是被牵连进去的,难不成叔父要我看着自己的妻陷入危难境地却无动于衷吗?”他萧长修有情有义,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如今的萧长修已经俨然大人模样,不过倔强起来还是如小时候一般,这让萧令气极不已,手中的藤条又狠狠的打在他的脊背上,那藤条是沾了盐水的,每一下看着都疼,每一下落到他的身体上都留下一条深深的印记,可他硬是没出一声。
“你要我有何颜面去见大哥?你这不肖子,你对得起萧府的列祖列宗吗?”
“这次的事情,若你不认错就休想踏出祠堂一步,我就不信我还教不好你什么是孝!”
“......”
秦娥气喘吁吁跑到祠堂门口时,远远还在门外就听见了萧令的喝斥声,以及藤条的声音,那是萧府的家法,她没想到这次的事情已经竟然严重到请出了家法的地步。
顾不得门口府兵的阻挠,她硬是冲了进去,一下子抱着萧长修的身子替他承受藤条,错误是她闯下的,自然这责罚也该由她来受。
“你这妇人,果真是小门小户出身一点儿规矩都不懂,你以为长修挨了罚你能免得了吗?”萧令的年纪大了,动几下气就累的喘不过来,可是眼前这境况着实让他更加生气。
“叔父,此事与长修无关,是我不自量力要去医治太子的,还请叔父莫要再罚长修了。”秦娥有些心疼的说道,她趴在他的背上自然也能感受他浑身的颤抖,他跪了这么久加上背上的伤,此时必然是极疼的。
“现在知道心疼长修了?你去闯祸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