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皇后玩弄着手中的帕子,漫不经心地问道,似是随意的一问,却让在场的所有官员心中一震,皇后这莫不是生气了?
可是自己当着这睽睽众目说出来的话,也必须得为自己负责,户部的几位大人着急的汗水都快滴下来了,不时看向楚焱,偏偏楚焱此刻也埋着头,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们。
若要新立太子,除非现任太子去世或者失德,否则国法大典又不是儿戏,这两样楚风都未曾触犯。
“呃……娘娘,臣这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如今太子病危,百姓议论纷纷,以为我昌平国国运衰微,若新立太子,则可堵住悠悠之口啊。”硬着头皮户部的李大人先发了话。
昨晚商议的时候,其他官员一呼百应,可是此时却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为李大人帮腔,说实话他都有些为自己的鲁莽懊悔了,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楚鼎一如既往的淡定,他似是在看戏一般眯着眼瞧着下面的群臣,让人猜不透他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那李大人是觉得二皇子成为太子之后,我昌平国就能够国泰平安、百世无忧么?”皇后继续追问,她看出他着急却偏生要逼迫他。
无知的楚焱还妄想当太子,既然有这个野心为何不自己站出来?靠着自己的实力取得太子之位在历史上也不曾少见,缩在其他人身后能成什么气候?
“这……”李大人不禁用袖子擦着额头的冷汗,如今快要入夏了,南边的旱涝期一来就算楚焱坐上了太子之位也难免遭人诟病,天灾人祸又有谁能够料得到呢?
偌大的金銮殿,此刻陷入了死寂一般,守在殿内的太监连呼吸都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出了差错触到了皇后的霉头,就连官员们也个个自危,不敢站出来帮腔。
楚焱埋着头将心中的怒气悉数咽下,皇后是一位劲敌,可是那些曾允诺要帮他说话的官员全都缩头缩脑,他看了就生气。
“我儿楚风,也就是现在的太子,他不过是身子弱了些,即使他身子弱这几年昌平国的运势难道不好吗?从他当上了太子之后有发生过战争吗?有发生过灾荒吗?既未病故又未失德,李大人凭什么觉得我儿该退?”
一声比一声严厉,一个问题比一个问题刁钻,让李大人更加不知所措了,的确太子在任这些年对待昌平国的政事,那是有目共睹的,并且民心也极其向着他,只是如今昏迷了数天,万一病故可怎么办?
今日的事情,就算李大人此刻求饶认错怕是也被皇后记恨好了,他暗自思量了几秒便按下了决心,反正总归一死,要么跟着二皇子享受荣华富贵,要么成为太子的阶下囚。
“娘娘,并非老臣预测,老臣着实担心太子的身体,我听闻那是中了苗疆的蛊虫,那虫虽小却极其厉害,从未有生还者啊。”
言辞恳切,态度却比刚刚生硬了许多,在场的官员也只有他一直在为楚焱说话了。
“蛊虫?呵呵!李大人,我儿已经解毒了,目前尚在太子府内休息,难不成李大人希望我儿遭遇不测?”云淡风轻的声音带着浅笑,似是嬉笑一般却又让人不寒而栗。
而太子的毒已经解了的消息在殿内更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最震惊的莫过于楚焱,这怎么可能?太子本就孱弱的身子禁得起蛊虫的六日折磨吗?可是看着皇后自信的面容又不像在撒谎。
“皇后,为何不先禀告于我啊?”楚鼎似乎早就料到了一般,乐呵呵地问道。
他的情绪变化,永远让人揣测不到,不过皇后也不愿意去想,反正他只顾着柳妃,什么时候管过他们母子俩的死活?
脸上依旧挂着娇美的笑容,温柔地说道:“皇上,与群臣共享这个好消息不好吗?”大殿之内顿时所有的官员通通下跪,为皇上和皇后祈福。
既然太子安然无恙,那么新立太子则成了一桩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