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眼看着这两人的推诿责任、毫无担当,他们在户部的威望与形象,也是荡然无存了。
就这样,洪正朔与马森二人足足争辩了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却依然是没有任何结果,但主位上的赵俊臣见到这一幕之后,表情却是越来越黑了,似乎已是气愤到了极致!
眼看到两人还要继续争辩下去,赵俊臣突然一拍桌案,怒声道“够了!”
随着赵俊臣的突然发怒,所有户部官员皆是身体一颤、面现敬畏,洪正朔与马森二人更是连忙垂首听训。
赵俊臣伸手指着他们二人,手臂竟是有些颤抖,显然是心情过于激荡震怒,高声训斥道“洪侍郎!马侍郎!你们二人当真是让本阁失望至极!朝廷目前正值困境,你们不想着尽心效力、奋勇当先,反而是一心只顾着推诿责任、保全自身,你们对得起陛下的信任吗?你们对得起朝廷的俸禄吗?你们对得起百姓的期许吗?
户部衙门一向是负责朝廷的财政收支,看似是油水十足,但不论是向各地百姓征税、还是各方各面的支用分配,全都是容易得罪人的差事!若是你们没有丝毫担当,又岂能留在户部任职?户部是办实事的地方,不是你们捞油水、混资历的地方!若是你们心中全无军国大计,一心只想着趋利避害,我看你们二人就别在户部干下去了!”
说到这里,赵俊臣好似有些喘不过气,但他的表情却是愈加激动,满是痛心疾首之色,不断是大力拍打着自己面前的桌案,嘶声高喊道“三个月啊!本阁不过是离开户部三个月啊!曾经乃是朝廷各大衙门之表率的户部,竟是沦落成了这般模样!本阁多年的苦心经营,好不容易才让户部衙门运转有素,竟是突然间变成了一个只懂得扯皮推诿的地方!本阁多年的心血就这样付诸于流水了……付诸流水啊!”
然后,赵俊臣眼看到许多户部官员面现羞愧之态,看向洪正朔与马森二人的眼神也是充满了鄙夷,就知道自己做戏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于是,赵俊臣的身体突然一抽,然后就这样昏倒在了全体户部官员面前!
见到赵俊臣突然间昏倒之后,所有户部官员皆是表情大变,户部衙门的正堂也是乱成了一团。
“赵阁臣!赵阁臣昏倒了!”
“快!快去宫中请御医过来!”
“完了!赵阁臣昏倒了,千万不能出事啊!”
在户部众位官员的纷纷惊呼之际,洪正朔与马森二人皆是面色惨白。
这件事情的经过,尤其是赵俊臣刚才那一番痛心疾首的话语,一旦是传扬出去,他们二人的朝野名声也就要彻底完蛋了,他们二人的仕途也将是彻底走向尽头!
赵俊臣的昏迷自然是伪装出来的。
他早就料到洪正朔与马森二人不敢承担责任,必将是相互推诿,这般情况正是赵俊臣发挥演技、引发舆论的大好时机!
德庆皇帝想要让赵俊臣帮助户部渡过眼前难关,然后就可以卸磨杀驴了,赵俊臣自然是不会让德庆皇帝如愿!
不过,河套战事的后勤粮草终究是不能耽搁,所以赵俊臣出于顾全大局的考虑,依然是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赵俊臣相信,朝廷别无选择之下,最终还是会采纳自己的提议。
到了那个时候,河套战事就可以顺利进行下去,赵俊臣的心血投入与后续计划也就不会半途而废。
但户部衙门的烂摊子实在是太多了,哪怕是解决了河套战事的后勤粮草之事,也依然还有秋税入库、收支总报、百官俸禄、运河疏通等等事情需要处理!
再等到河套战事结束之后,朝廷针对河套地区的移边、驻军、开荒等等事情,又将是一大堆的麻烦。
这些事情,并不似河套战事的后勤粮草一般紧迫,赵俊臣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