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然而刀兵即使守护了再多的苍生,在世人眼中它依然只是凶物,药物即使害死再多的百姓,在世人看来他依旧还是善物,有时候善恶之间,就是这么泾渭分明,难以改变。”
说话间,赵俊臣摆了摆手,抬头看向魏槐,问道“先不说这些了,咱们还是谈谈西厂的事情吧。依我的估算,等到南巡之后,陛下他就会从我手中收回西厂之权,到了那个时候,新任的厂督为了控制西厂,必然会排挤打压于你,而咱们所控制的西厂人员毕竟只是少数,怕也难以帮你太多。
我今天找你来,也是想问问你接下来的打算,是继续留在西厂做事?还是离开西厂另寻他处任职?又或是离开官场来我府里担任幕僚?说起来,如今我府里幕僚极少,也正欠缺你这样的大才,若是你肯屈就,我也绝不会亏待于你。”
魏槐似乎早有考虑,听到赵俊臣的询问后并没有思考太多,只是缓缓回答道“卑职还是想继续留在西厂做事,如今西厂的人手虽然被咱们控制了一部分,但若是想要把这些人统合起来,终究还需要有人在西厂里面主持大局,否则这些人一盘散沙之下,究竟能产生多大的作用,也实在难以预料。更何况,卑职除了稽侦之道外,也别无长处,若是离开了西厂,怕也无法帮助大人更多。至于日后会遇到的打压排挤,卑职自觉还可以应付,还请大人放心就是。”
赵俊臣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道“在这方面,我并不会有所强求,你愿意留在西厂就留在西厂吧,今后你我之间也能有所照应。”
接下来,赵俊臣又与魏槐谈了一些西厂事务后,就让魏槐离去了。
考虑到魏槐一向身体不好,在离开的时候,赵俊臣还特意安排许庆彦从府中拿一些贵重药材交给魏槐。
对此,魏槐并没有推辞,只是神色平淡的致谢一声后,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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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魏槐离开之后,赵俊臣却是眉头微皱。
虽然在赵俊臣的试探之下,魏槐并没有表现出要脱离赵俊臣控制的意思,但赵俊臣却愈加的看不透魏槐这个人了。
对于魏槐,赵俊臣虽然重用,但了解并不深刻。
只知道魏槐原本是前锦衣卫镇抚使,也算是权高位重,然而却被人陷害,入狱后不仅被打断了腿,更险些有性命之忧,最终魏槐只能靠着装疯的手段自保,然后这一装就装了七八年的时间,直到赵俊臣重建西厂的时候,才毛遂自荐重出江湖,并得到了赵俊臣的重用,代赵俊臣管理西厂衙门。
赵俊臣很清楚,魏槐之所以会投靠自己,只是为了借助自己的权势与力量,报复那些当年陷害他的人。
至于当初陷害魏槐的人究竟是谁,赵俊臣在暗查之下,如今也已是心中大略有数。若是魏槐能够一直为赵俊臣用心办事,等到日后时机成熟,赵俊臣也不介意为魏槐报仇。
然而,或许是因为经历了非人惨剧的关系,在魏槐看似冷静的外表下,心性却早已是扭曲偏执、阴鸷深沉,所以赵俊臣虽然重视魏槐的能力,但对于魏槐却总存着一份顾虑,担心魏槐会为了报仇而不顾一切,并把赵俊臣也牵连进去。
也正是出于这种心理,所以今天魏槐稍稍表现异常些,赵俊臣就开始疑东疑西。
虽然事实证明,这或许只是赵俊臣的多疑,魏槐依然是用心为赵俊臣办事,赵俊臣的许多谋划即使违背了臣子之道,魏槐也没有任何的质疑,甚至许多事情还想在了赵俊臣的前面,但随着魏槐知道的机密越来越多,赵俊臣就越是会时常的心生不安。
“希望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多心与多疑,毕竟魏槐他目前的表现,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可惜如今许多事情都绕不开他,而魏槐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