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
皇帝勉强忍着心口汹涌的怒意,咬着后槽牙问道“阿隐,你可查到这事的源头……到底是何人透出来的?”
“回皇上,”岑隐作揖禀道,“臣已经命东厂查过了,这事最初是从城西的和泉茶楼里传出来的,一个说书人去和泉茶楼自荐,说了一天的书……”
那说书人说的是一个前朝太后的故事,说什么太后扶幼子登基,自己把持朝政,与人私通,淫乱后宫,其女九凤公主也是有学有样,在公主府豢养男宠,视礼教于无物。故事中的皇帝隐忍多年,在朝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成年后,就从太后手中夺回了政权,并把太后和九凤公主送去了皇觉寺为国祈福,没一个月,太后就在皇觉寺里仙逝,其遗体甚至没能迁入皇陵。
这个故事乍一听与贺太后没什么关系,但是从那豢养男宠的九凤公主以及太后母女俩去皇觉寺为国祈福一事,很快就有人联想到了贺太后和长庆的身上,流言便渐渐传开了……
“……那个说书人不仅去了和泉茶楼,还去了京中其他三四家茶楼说了同样的故事,某一家茶楼的伙计曾经看到那说书人和一个异族人躲在巷子里说话,那异族人似乎塞了一个钱袋给那说书人……”
听岑隐徐徐道来,皇帝的面色越来越难看,脸上的色彩剧烈变化着,心头仿佛又被浇了一桶热油似的,怒火“轰”地燃烧起来,几乎将他的理智燃尽。
皇帝愤然抬起右臂,又想摔东西,却发现御案上空荡荡的一片,上面已经没东西让他摔了。
皇帝的双手撑在御案上,眼底杀气腾腾,咬牙切齿道“蛮夷就是蛮夷!”
是啊,当日在公主府的也就他们这几人,就算他给九华吃了熊心豹子胆,她也不敢在外面乱说,除了耶律辂,又还能有谁呢!
“给他们一分颜色,就敢开染坊!”
“在大盛的领地里,还敢如此不把朕放在眼里,欺人太甚!真是欺人太甚!”
皇帝越说越是怒意翻涌,整个人如同被激怒的野兽般,一场无形的风暴在他眼底一点点地酝酿着。
“皇上息怒,龙体要紧。”岑隐在一旁温声宽慰皇帝道,“京中这些风言风语虽然扰人,不过,假的真的不了,等过些日子太后娘娘回了宫,也就等于掐灭了流言的源头,那些流言蜚语自然会不攻自破……”
太后……皇帝闻言脸色非但没有缓和,反而更阴沉了。让太后回宫并不能掐灭流言的源头,真正的源头是耶律辂!
要把那件丑事彻底地隐瞒下去,唯一的办法就是让那耶律辂永远闭嘴!
想着,皇帝的眼神阴狠冷厉,像淬了毒的刀子般闪烁着幽暗冰冷的光芒,让人望之胆寒。
御书房里的小內侍皆是噤若寒蝉,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须臾,皇帝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抬眼朝岑隐看去,那阴冷的眸子里仿佛下了某种决定没错,耶律辂不能再活下去了……
“皇上,”正俯首作揖的岑隐似乎没注意到皇帝盈满杀意的眼神,又道,“虽说是假的真不了,但是目前京里流言四起,实在有损天家声誉,臣以为还是需尽快镇压才是。”
皇帝眯了眯眼,眸中闪过一道精光,深以为然。
他身边得力之人虽然不少,但是最可靠、最能干的还是阿隐,由他来掌控大局,自己才能放心安心。
“阿隐,这件事就交给你了。”皇帝沉声道,跟着又吩咐一旁的小內侍,“小德子,给朕传程训离!”
“是,皇上。”
岑隐和那个叫小德子的内侍领命后,就退出了御书房。
此时还不到午时,外面一片阳光灿烂,春风徐徐。
岑隐先去他在宫中的住处换了一身簇新的宝蓝色锦袍后,就朝宫门的方向走去,然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