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太冲为人确实不择手段了些,是被自己的儿子这样点名道姓的提出,还是让他面上有些挂不住。
“你听魏朱胡说,这样的人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不好招惹的很,你若信她才真着了她的道了。”
末了关太冲小声叮嘱,“这事儿你可千万别让你娘知道了,我这次也是疏漏了,没想到会在不夜城那地方遇见魏家的人,还是个姑娘!”真是娘希匹的流年不利。
“不过下次不会让她好运气的躲过去了,乳臭未干的毛丫头,竟然也敢拿太子压我!”
“恐怕父亲不能去了。”关忆深沉默了下,“你下车时身上带着麻叶,当时也是一副吸食麻叶之后的样子,天子禁麻,因为这件事京中不知有多少高官落马,哪怕是父亲,恐怕也不能逃脱一二。”
想到自己还清醒时,魏朱捏着他鼻子,逼着他吸食的东西,关太冲脸都黑了。
他已经能够想象到,魏朱捏着这把柄,是如何要挟他,要挟关府。
“还以为你多大能耐,没想到也只会抓人把柄这种小手段!”
关太冲一拳砸在床板上,眼中杀意滔天,“小丫头片子,看我怎么弄死你!”
关忆深看上去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他端着手上的茶杯,手心里冒着细密的汗。
他了解他的父亲,只要他说出来,就一定会能做到。
“魏府能不能起复或许都在她身上,父亲若杀了她,恐怕母亲那边……”
果然关太冲皱了眉,“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再说了,你真当太子能登上皇位,成王败寇,太子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第一个受连累的就是魏府,到时候弃车保帅,这小丫头片子说不定头一个就被推出来,到那时,你母亲或许会求着我杀她。”
关忆深心砰砰的跳着,“她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旁人……敢么。”
关太冲终于察觉出些许不对劲来,他瞧着关忆深,“总觉得你今天一直在向着她说话。”
关太冲眼中探究如同利剑破开关忆深层层心思,“是不是她今天对你说了什么?难道……”
关忆深的袖下的手指不自觉的抓着毯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但就是莫名的紧张。
关太冲阅人无数,自家儿子这点异样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说!她是不是威胁你了!”
关忆深心思一松,蓦地笑起来,“父亲说的什么,她怎么可能会威胁我。”
关忆深顿了顿道,“只是她今天叫我表哥,还问我母亲近况,让我觉得很有趣。”
见到这笑,关太冲愣了好半响,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见过自家儿子笑过了。
他总是神色淡淡的模样,好像在周围建立起了一层无形的膜,把自己困在自己的世界,外界的风言风语不去理会,可是也活的毫无生气。
“你喜欢她!”
关忆深被关太冲的话,吓了一跳,“父亲……还没醒酒吗,我怎么可能……我……”
“你别急。”见自家儿子急得脸都红了,关太冲反倒冷静下来,“是我忽略了,你平时在府里接触的只有府里这些人,虽然关家下人多,但是千篇一律毫无乐趣,魏朱毕竟不同于这些人,又跟你有亲,你见到之后觉得心情好自然是正常的。”
关太冲说着已经在那想起,魏府上下到底有多少儿女来了,“要不,我把你送去魏府,让你去住一段时间吧,你若不开心,我随时接你回来。”
这会,关太冲已经完全忘了刚才还想让魏朱死的事了。
关忆深更不懂,怎么就说到这上面去了,若是平常人家,去舅舅家住也没什么,可是魏府跟关府的关系……
母亲……
他的腿……
他眼神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