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
不多时,还在原地负隅顽抗的叛军便被逐一斩杀,虽然有小规模的抵挡,但仍然挡不住官军的围剿。
整个大道上,净是横七竖八的尸体。
冲进乱树林的叛军不多时便被横在路边的巨石堵住,这些石头又大又多,刚好把路口堵死。
所有的人就像是冲进一个口袋一样,被死死困住,进退无路。
外面的官军解决掉顽抗的叛军后,对这里已经形成包围,里三层外三层将叛军牢牢困住,没有丝毫缝隙,恐怕就连蚊子都飞不出去。
“将军,叛军已被困住,是不是该进行招降?”左刂身边的副官问道。
左刂看着乱树林的入口,思考着。
“时间不多,招降后还要安抚这群人,我们的粮食也不多,招降太麻烦。况且大相的意思是让我们把这事处理干净点。”
说完他转过身来,看着身边的副官,冷厉地说道“杀。”
副官被左刂的气势所震慑,顿了一下,回道“得令。”
任丰看着被堵死的大路,并没有感到惊慌,一路冲过来,并没有什么官兵阻挡,他就知道事情不对,但是后面跟着太多的人,想掉头就会被拥挤的人流践踏而死。
当身后的人看到后路断绝之时,所有的人都处在绝望之中,好在官兵还没有过来,不然就现在这样,不用官兵出手,只需吓一吓,所有人都会原地崩溃。
人群中弥漫着一股死寂般的绝望,所有的人从刚开始的慌乱紧张,开始慢慢地安静下来。
这安静,并不是他们已经冷静,相反,他们是深知已经走到绝路,怎样反抗都无济于事。
任丰知道,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将成为待宰的羔羊。不过眼下的情形,也让他无计可施。
在最后关头,他突然想起以往时候,那些和家人、朋友在一起度过的美好时光,接着又仿佛看到那官府中穿着锦衣绸缎,狞笑着挥洒金银的丑恶嘴脸。
还有大洪水如一只猛兽,冲毁所有拦在它面前的生命。他每次想起,都能感觉到妻子在被洪水吞没时,那绝望的呼喊。
眼泪毫无征兆地流下来,任丰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地说道“为什么……为什么老天要如此地不公。宁肯让猪狗之辈奴役我们,也不肯给我们一个机会。”
说完,他抬头看了看天。
“你想将我击倒?再让这群猪狗来作践我们的子孙?我偏不让你得逞。”
接着,他爬上一堆乱石,站在最高处,望着眼下的众人。
所有人都看到这个年轻人的举动,不过悲伤的情绪蔓延在他们周围,谁都没心情去了解他要做什么。
“大家听我说一句。”任丰站在石堆上吼道。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是一样被官府欺压,被欺骗。以前的我们,没有能力起来反抗,只有任凭那些穿着金丝缕,待着白玉帽的狗官作践。”
说到这,下面有的人已经开始出现愤怒的表情,看来是被任丰挑起以往悲惨的遭遇。
“后来,我们站起来,将那些曾经伤害过我们的杂碎们一个个都送上断头台,我们有了自己的土地。”底下的人听到这些话微微有些触动。
任丰接着吼道“我们站起来反抗,也不过是为了仅仅让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儿孙有饭吃,有衣穿,有地种,你们说,这个要求过分吗?”
好在这是个封闭的环境,任丰又站得高,回音大,底下的人都没有说话,所以能十分清楚地听到任丰的每一句话。
“不过分!”
“不过分……”
底下的人纷纷回道。
接着,任丰压了压手,示意大家伙安静。
“这个要求并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