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少有些武艺傍身,拼着容貌被火燎烟熏也护着家中犬子小女的周全。”说着指了指马车上坐着的已经易容过的白晓笙和轻纱遮面的莫小小,又指了指车后一副天灾人祸脸的野盗们:“这些家仆虽然侥幸活命但也都落了副火烧蜡熔的丑陋模样,但好歹都捡回一条命,都是自家人,自然是一路走,此次是前往卧龙山投靠家戚的。”
督路官点点头:“原来如此。”心中暗道:难怪给人诡异不协调的感觉,原来是举家逃难,这般狼狈模样确实不堪,这男人气虚想必是灾后大病,这年头寻常人家有两三件备用衣衫已经算得上奢侈了,马车仆人所穿的衣物想必是因为自己衣物因火难烧毁而主人家赐下的?
督路官心中暗自摇头感叹,主有情,仆有义,只怪天灾人祸不长眼。
掌柜的从衣袖掏出一枚家徽递给督路官,督路官接过,扫了一眼家徽不疑有他,紧绷的面皮松懈了些,又扫了一眼面目骇人的“家仆们”,对于这些忠义之人倒是很是钦佩,点点头将家徽递还给掌柜的:“那还真是不易,前方走行大约三四个时辰就到入了卧龙山域了,诸位路上小心,望诸位日渐平安。”“谢官老爷吉言。”
督路官目送马车渐行渐远,回过头看到自家老马不知何时已经不声不响的挪到了路边,气不打一处来:“你这精怪,倒是知道明哲保身,怕是我死了你都死不掉。”
老马稀溜溜的嘶鸣,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打了个响鼻。
……
“掌柜的,你这家徽是真的?”莫小小好奇问道。
别看方才那督路官放得轻松,那都是因为看了家徽之后,这年头有家徽的都是豪门望族,徽记中暗含的细节代表着一个家族的崛起史,树叶的多少、鸟羽的种类、甚至家徽上的划痕,家徽中的一些细节若是不了解家族历史可读不懂,家徽不是随便谁都能仿造出来的。
“别问我。”掌柜的躺在车厢里:“那都是小白提供的。”说罢抬起手,摸了摸嵌在顶棚的宝珠,宝珠发出幽幽荧光,亮度不必烛火差多少,掌柜的就借着荧光翻看起从白晓笙那里拿来的书。
莫小小好奇的望向白晓笙,白晓笙懒洋洋的将手上看完的竹简塞回箱笼瞥了一眼莫小小:“当然是真的,江湖上确实有这么一家子,大宅被火烧是真的,家仆容貌净毁也是真的,主人家主事人和一对儿女也是真的,去卧龙山周围投靠家戚也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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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是假的?”
白晓笙扣上箱笼淡淡道:“活到现在是假的,这帮人到最后都没能逃过祸事,死在了前往卧龙山的路上。”
莫小小闻言不语,心中所想却已经飞回了莫家大宅,她在想,自家肯定不会有那一天,她还想着让莫家千秋万代呢,到时候自己还是莫家千金大小姐,带着一帮整天逗虫子的小鬼满院子跑。
“嘘!!”顶着一副融蜡妖怪面孔的宁十三压低嗓子:“你们小点儿声!万一被刚才那个督路官听到了怎么办!”
“怎么会听到?”莫小小撇撇嘴:“我们速度不慢,此地距离方才更是超过千步。”话虽这样说,也止住了话头不再就此事议论。
她望着远处混入夜色的景色,眼神炯炯,毫无睡意:那几座山不知那一座是卧龙山,而她的希望,莫家的希望就在眼前,此前的挣扎痛苦似乎是幻梦一般。
自己被侠士资格考核淘汰,莫家失去了依仗成为任人宰割鱼肉,未来一片灰暗,那时看不到一点希望的莫小小甚至想着独自偷着闯进禁地拼一把,死了一了百了。
对于其他人来说侠士资格只不过是一个名头,一种特权,而对于莫小小来说那时莫家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那种失败后的无力感和不敢面对未来的惶恐至今都萦绕在莫小小心头。
她眨了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