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出货的记录核对,伙计们薪资和过年分红的计算,还有之后几天需要去谈的生意定价核算。一天下来虽然只是坐在账房里,但也让孝谦很是疲惫。日落时分钟进贤让人来提醒他回家,他走出账房的时候只觉得有些头晕,这样和诸多文字、数字打交道日子,他宁愿在庄子上帮着搬运米粮。
钟进贤已经知道了早上李老板的事情,对于孝谦的这单生意有满意的地方也有不满意的地方。满意的当然是卖了个好价钱,不满意的是孝谦这么做有些扰乱市价,这可不是钟家的作为。当然孝谦有他的想法,而钟进贤也有自己的想法。孝谦用多赚的一些钱回馈给佃户,保证佃户们的利益。而钟进贤则不愿意这么做,抬高售价可能会导致客人的流失,而让佃户们得利则不利于将来对他们的管理,也会抬高他们向佃户的收购价。
“李老板的事情......”钟进贤不信孝谦不明白其中的道理,于是简明扼要地说道:“今年就算了,对所有买糯米的客人都维持这个批发价。其他的米种不要再随意抬高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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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
“不要解释!我知道你为的是什么。”钟进贤皱了皱眉道:“你的用意不错,但相比之下将来会弊大于利。”
孝谦也不想多作争辩,父亲所谓的弊端他也明白。但是自小在庄园和那些农家小子们一起长大,亲眼看到农户们起早贪黑地辛勤耕作,他觉得他们应当得到多一些的酬劳。但是和父亲没有什么好争执的,而且因为父子俩尚未完全冰释的关系,这个时候还是乖乖听话的比较好。孝谦微微点头道:“是,我知道了。”
“不过,你表现得不错。”钟进贤还是表示出了他的满意,“怎么样?觉得铺子里的工作和庄子上的有什么不同?”他想关心一下孝谦第一天工作的情况。
孝谦耸了耸肩道:“我终于明白了大哥的辛苦。相比之下......”他笑了笑道:“我倒是宁愿在庄子上,比较自由。”
“自由?”钟进贤不在意地笑了笑,“你就是太过自由了,将来还是多在铺子里做事,让你熟悉一下将来你要面对的事情。”
将来?父亲似乎稍稍透露出了他对他这个儿子将来的安排,没有告诉过他、更没有问过他是否愿意。这就是他钟孝谦的父亲,一个喜欢为自己孩子规划好一切的用心良苦的父亲。
季应龙对孝恒这个女婿是十分的欢喜,季家的那些姨娘们也对他很热情,一时间让孝恒有些不习惯。来到季家已经三天了,每晚都是大摆宴席基本已经分不出家常和款待了。
孝恒不胜酒力,但他也知道要陪岳父多喝几杯。晚上他回到房里,脸上泛红。婉仪见了忙让人倒水来给他擦脸。“又喝了很多吗?”
“还好,还好。”孝恒摆摆手道:“岳父和姨娘们兴致很高,所以稍稍喝了几杯。”
“哼!定是那些女人怂恿的。”婉仪绞了毛巾给孝恒。
“岳父的妾室们倒是相处和睦,季家就你一个女儿,想必从小你就有很多人宠爱吧?”孝恒接过来擦了擦脸。
婉仪倒杯茶给他,“她们可会在客人面前‘一团和气’呢。其实争风吃醋起来,谁都不会让谁。”她拿来一件干净的衣服递给孝恒,让他换下满是酒气的褂子。“季家就我一个女儿,我爹把我当宝,她们能不好好疼我吗?可我又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的用心呢?她们各自都想为爹生儿子,可惜多少年了都一无所出。我娘死的早,她们怎么可能对一个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好呢?都是表面功夫而已,只不过为了讨好我爹罢了。”
孝恒换了衣服喝了茶后半躺在床上,原来每天吃吃喝喝、应酬季家的人也是件累事。“回来三天了,怎么也不见你和你父亲一处叙叙话?岳父倒是总是在我面前提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