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他年纪小,再无别的想法,这会儿她才头一次把他当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来看,他的豁达与坦然,整个京城、整个天下也找不出几个了。
她偏过头,不让眼泪掉下来,默了一会儿,才慢慢转回来,道:“休戎,我跟崔元卿说的话,你全听到了对吗?”
明战没有犹豫,点了点头。
程颂安想笑,但是一笑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她捂了脸不让呜咽出声:“我说谎了。”
“我知道,你心里没放下他。”明战见她哭,站了起来,伸出手悬在半空,想拍拍她,但终究还是忍住了,“没关系,我可以等。”
“可是,程姑娘,若你去了西北,便是放不下他,我自信也能让你心里多一个我。”
程颂安擦干眼泪,抬头看向明战,问道:“你不怕我带累你的名声?不怕让明家蒙羞?”
明战平静的脸上一下现出光彩来:“你肯这么问,是有考虑?”
程颂安缓慢而郑重地点了点头,她不愿连累明战,可若能让他有一分欢愉,也便是还了他的一份情。
明战又恢复了少年的青涩模样,手足无措地搓了搓手,声音也跟着有了颤意:“我早已给父亲去信,他听闻你是冯总兵的外孙女儿,只有欢喜,怎么会觉得蒙羞?我姐姐更觉得你聪敏机慧,是我配不上你。”
程颂安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待他快要平静下来时,轻轻碰了碰他的袖子:“好,上巳节,我同你一起过。”
崔元卿既说了上巳节在沁芳亭等她,就说明瑾王的事差不多有了眉目,她也不必再害怕。
果然,上巳节前夕,段珠玉再次来到渔樵山庄,给程颂安带来了一个消息:推选太子的事终于有了眉目。
全国各省的五品以上官员,十之有八递了折子,保举瑾王做太子,京中六部更是有一半都同意,内阁唱票出来的结果,瑾王做太子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段珠玉担忧地问道:“姐姐,瑾王觊觎你,我早听说了,先前也不曾担心,可眼下他若真做了太子,你该怎么办?”
程颂安病已好的差不多,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不怕。”
段珠玉这次来,少了许多从前的肆无忌惮,慢吞吞道:“姐姐,我是真想让你做我小舅母,但你真的不再考虑另一个人了么?”
重生后,首辅夫人她总想去父留子三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