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但是照常理来讲,赌钱的人有几个能赢呢,您说是吧?”
司烨没有直接回他,道“这条线索我会派人跟进核实。另外死者生前家庭关系如何?在外面可有胡乱之事?”
话音刚落,布衫男人当即道“纪老板特疼他两个孩子,跟我们聊也是聊儿子怎样,女儿怎样。虽然纪老板不常提起老板娘,不过我们都知道纪老板对老板娘可好了!什么生辰啊,七夕啊,都会送玉镯送胭脂水粉什么的,把老板娘当个小媳妇来宠!所以纪老板绝对不会在外面乱来的。而且以前我们哥几个说起哪家姑娘的时候,纪老板也从不搭话。他要是有花花肠子,这世上估计也没啥好男人了。”
司烨眉头微微皱起,结合所有线索来看,基本可以排除纪禄茂死于情杀。至于财杀,纪禄茂本人没有钱财纠葛,虽然儿子可能在外欠债,但债主不会放着纪大为直接找到纪禄茂头上。这些年他接触过不少市井之徒,深知赌坊里的打手个个五大三粗,膘肥膀圆,卸胳膊腿的事能做出来,下毒却不是他们的行事作风。而死者自杀就更不可能,死者生前如常,言行举止毫无轻生之意,没有自杀的理由。
如此,只剩下仇杀。
纪禄茂生前接触的人太多,表面上一团和气,没有嫌疑人,但司烨想起检查纪禄茂尸体时一旁站着的王石榴总是偷偷看纪小梦,纪小梦则面露不悦,小步往琴娘身畔挪,明显在躲让。这行径委实奇怪,看来他们所的线索值得调查深究。
过滤一遍已知线索,目前暂无其他可问,司烨对面前几个男人道“你们留下姓名及住址,衙门以后还会找你们了解情况。”
“那……留下以后我们可以走了吗?”
“可以,”顿了顿,“对了,有劳你们去报官。几个百姓所言,当地官府自当重视。”
几个男人连忙答应,赶紧拥去宁姝旁边。
此时宁姝还在一门心思琢磨着纪禄茂中的什么毒,猛地感觉背后凝聚了几束奇怪目光,回头一看,之前留下来的食客正眼巴巴地望着她。
“……干嘛?”
“大人叫我们过来登记。”
司烨掠过她身边,低咳一声“辛苦了,改天补偿。”
宁姝默默白他一眼,重新拿起纸笔“过来吧。”
记录完所有信息,宁姝的手腕微有酸痛。她轻轻揉着,心里骂了司烨两句“瓜娃子”,眼风瞥见他朝后院走,心念一动,赶紧跟上他。
“去哪儿?”
“酒窖。”
宁姝喃喃“如果真的确定酒有毒,那是不是要去查酒的来源?”
司烨步子一顿,又继续前走“不用。”
“为什么?”
司烨轻声“饭店里食客众多,只有死者身亡,说明凶手只针对死者。所以就算酒有问题,也是死者饮的酒后面被单独动过手脚,与酒的来源无关。而且……若我没猜错,死者所饮的酒比较特别。”
宁姝诧异“这又是为什么?”
“如果死者所好之酒与大家相同,那凶手下毒很容易伤到旁人。这跟投毒作案的凶手心态不符,若是想杀许多人,完全可以投毒于饭菜之中,酒这个东西,老弱妇孺几乎不沾。”
这次宁姝明白过来,点点头道“死者的喜好特别,其他人不会误饮,凶手才正好下手。”
“嗯。”
随司烨走进酒窖,宁姝顿时傻眼。
没想到这家店的酒窖跟前面饭厅差不多大,密密麻麻全是坛子。面前一排坛子差不多到她腰高,少说也有十几口。而靠墙的一圈酒更多,放酒的木架每组三层,几乎摆满小酒坛子。宁姝粗略估算了数目,若他们二人挨个检查,至少也要到天黑去了。
不过司烨说过,死者喜好的酒应该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