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昭行仰天一叹,靠到后面的树干上,「我去城中百姓身边打探过,大部分百姓的态度都向黄灿灿的金子低头了,只有少部分人会表现出厌恶的神情,从不多说。」
「——觅勒帮。」
叶芷绾轻声唤起一件往事。
叶昭行猛地惊起,「原是这样!」
相传南靖二十年前不知哪里出的一个骗子方士,到处宣扬自己被一九尾狐相救,能够感知天上灵气,声称自己为拯救世人的天人。
那时三国混战,百姓都处于贫困僚倒的状态,没有银两治病,于是就信以为真。
随着时间的发展,他建立了统一的组织势力——觅勒帮,且越来越壮大,影响了很多人,死忠于他,最后发动一场民间起义。
虽被当时的朝廷成功打压,但他所成立的帮派却迫害了许多人。
每年不知活祭多少童男童女给所谓的九尾狐,凡是他们所经之地没有从于此帮的人都被当成异类,定性为有罪之身的恶鬼,会以极其残虐的方式屠杀异类。
跟随那方士的百姓几乎近极端的状态,不畏衙役朝廷军队,死到临头还在拥护他们所追随的假方士。
而那个所谓的觅勒道则是那个方士将正统道教胡乱篡改而来的。
据古书记载,这样的事迹并不罕见,常发生与乱世之中,百姓民不聊生,心中没有寄托,很容易信从打着正统教义幌子的「神人」。
期间更有甚者影响了皇权的统治,险些让一些歪门左道,招摇撞骗的方士掌管一国百姓的生死。
而他们此时正在讨论的鹘月,就与此等现象有相似之处。
天山神女是沙漠的信仰,但他们仅限于祈祷,耶曼那几个王舅的表现则像信了另一种传说的神女。
厌恶憎恨成了他们的本义。
「大祭司。」
叶芷绾点出重点,「耶曼的王舅们经常请大祭司做法,那个人兴许就是一个故意蛊惑民心的假方士。」
一个人只要有了绝对忠诚的追随者,便有搅乱时局的能力。
叶昭行嗖得一下起身,去屋里翻箱倒柜找出纸笔写下鹘月的危机,却在装信封时停住,回到树下发问:
「郡主,这事分析出来能帮我们解决什么问题?」
叶芷绾扶额,「让耶朔查一查跟随他王舅的军队里有多少人是这样。」
叶昭行的思绪被军队两字接上,「你是说......」
郦王父子想谋反不可能仅靠宇文钟圻在军中的人缘,帮萧祁做过事的鹘月最有可能成为他们的帮衬!
叶芷绾点头,「说回原点,鹘月珍贵药材一夜失窃,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暂且不说是不是耶曼的几个王舅,但让那几个老王子都尊崇的大祭司——暗中权力必不会小。」
她起身扭了扭脖子,拍拍身后的泥土,「再给耶朔支个招,让他查出军队里的异心后问他们一句话。」
接过叶昭行的笔,一列秀丽清峻的字迹接在后面:
——你们所穿金甲,所得军饷,所食军粮都是谁的?
是专心走贸易之路的国王啊,一群傻瓜,放着优渥的生活不过,非要信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正所谓食人之禄便要忠人之事。
叶芷绾唰唰写完,转手交给他,又忽地想起一件重要之事。
「对了,细作,你再让耶朔以王庭的名义要求南靖唤回安插在沙漠的细作。让他故意表明是北韩拷问南靖细作时顺便得知了鹘月也有细作一事。」
叶昭行应声写着,还是发出疑问,「南靖会照做吗?」
叶芷绾轻笑一声,推窗靠到窗沿,「在北韩有作为的细作均被揪出,从它们嘴里撬出鹘月细作的事很合乎常理,而北韩选择将此事当成人情告知鹘月,你说——南靖敢不照做吗?他们现在可是连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