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带着刀兵,谁知道想去京师做什么事?你们想要朝贡,拜见皇上,也不是这个时候,税银留下,我们自会押解入京。”
阿信笑了笑,拱手问道:“这位……大人,您可是天津海关衙门的负责人?”
“正是!”
“既如此,恐怕这个位置,你坐不稳了!”
“你说什么?”
“我说你坐不稳了?”阿信大声道。
谷大用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不屑道:“莫非,这位子是你东秦任命?”
“嘿嘿,条约都没看明白,就敢跑来当海关衙门的负责人,明国办事何其荒谬!条约第五条第十三款,天津海关虽是共建,可东秦有权要求裁撤总负责人!大明若是不遵从,那便是毁约!”
谷大用还真不知道条约内容,稍稍犹豫了一下,可又觉得区区黥人,既然没带大军来,又怎敢造次?
便道:“既如此,朝贡可以,只是这税银嘛……得在此地查验核算!”
“断无可能!”阿信冷笑一声,指着不远处说:“此行我带了十五个兵,一个班不到,足见诚意!国君的命令是,这个封条只有大明的皇上、户部的尚书可以拆,途中谁敢拆开,这十五个兵,便可开枪!”
“试问大人,是您的额头硬,还是我东秦的子弹硬?”
谷大用沉着脸,犹豫了一会后,准备转身而去。
黥人软硬不吃,定是不好对付,犯不着直接同他们直接冲突,反正今后有的机会找回场子。
“站住!”阿信却是叫住了他。
谷大用不爽道:“还有何事?”
“查账!”阿信掷地有声。
谷大用愣了一下,望了望旁边的太监,发现他们同样有些懵。
他问道:“你是说,你们东秦,要查我天津市舶司的账?”
“那是自然!”阿信笑道:“虽非共建,可我东秦享受查账之权,这也是为了了解贸易情况嘛!这是条约赋予我等的权力,自是该履行!你看,专业的查账人才,我都带过来了,还有东秦对天津港贸易的明细,也带过来了,只要参考一二,这账目立明!”
谷大用心头大骇,他不成想黥人还有这手段,查账?这账能查?
“呵,既然是条约规定,那就请诸位先歇下,明日再说,明日再说!”谷大用森森笑道。
阿信点了点头:“还望大人整理好账本,免得遗漏!”
谷大用哼了一声,二话不说就转头走了。
……
夜里,天津海关衙门大火,烧毁了不少货栈和仓库。
这火蹊跷的很,除去烧掉了账本账簿外,还烧掉了一批未卖出的“东秦货”。
阿信站在军舰船头,端着茶杯欣赏着这副火景。
他们一行人,自然不会下榻天津海关衙门,税银也不会轻易搬下船。
所以这场火烧起来,除了要让大明赔偿货款损失以外,对此行没有更大的影响。
“看来这大明,真是烂到了根子里!”随同访问的刁高翰,不由得感慨了一句。
阿信叹了口气说:“真是一群懦弱又勇敢的家伙!见到咱们的兵,便是吓得屁股尿流。欺上瞒下时,却是手段层出,一个比一个狠毒!”
“苦的还是百姓!你看,那边似乎是苦力的聚集棚子,这一把火下去,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照会明朝廷吧!就此事要个说法,再怎么说,也得让那个死太监,吃吃苦头!”
……
翌日,大明朝廷的批复抵达天津。
只是反应有些冷澹,同意了东秦递解税银入京的请求,同时同意了东秦使团的“朝贡”。
公事公办的大明,还派来了一队骑兵,专门“护送”税银入京。
阿信很坦然,没有让华夏军的战士带着步枪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