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津海关衙门由于位置特殊,在大明的据理力争之下,未采取共建的方式,而是由大明亲自掌管。
事实上,北方走私同样兴盛,虽规模不如南方各省,可山东的登州、辽东、天津,都是走私的重镇。
走私的对象是朝鲜,甚至都算不得走私,北方的物产往来,如辽东与山东,就一直都存在。
几条渔船,就可以完成这种贸易,只要舍得跑远一点,那么就能跑到朝鲜义州地界交易。
对于朝廷在天津开港,北直隶的商贾自是蠢蠢欲动,他们对于“东秦货”早已垂涎三尺。
以往都是走运河抵达北方,今若是开港,那么就能直接走海运。
只要能搭上这条路子,自然是一本万利。
就连京中权贵们,也都在忙着找路子,期望能够从中分得一杯羹。
这使得天津海关衙门的提举谷大用,狠狠的赚了笔银子,没有黥人钳制的他,轻而易举就拉拢了一批商贾。
三下五除二就将海关衙门,变为了他们谋取私利的公器。
就如同大明设立的那几个市舶司一般,虽一直在履行海贸职能,也能收取关税,偏偏这点税收,没有任何人看得上。
最牛逼的时候,大明宁波市舶司,一年的税银共计六十余两!
偏偏朝中大臣见怪不怪,居然从来无人想到去查一下市舶司的账目。
所以有时候真不怪这伙文人,活在封建体制塑造的信息茧房中,面对一个已经烂透了的摊子,许多时候都没有去深入了解的机会。
……
这天,天津外海再度驶来了十余条黥人的商船。
海关衙门的太监们,一个个兴奋不已,忙去联络商贾和货栈。
谷大用不是傻子,他已经通过手段,自己垄断了一部分的东秦货。
而自开港之后,每十五日左右,就有一批黥人的商船赶来,他每次都能从中,获利数十倍!
他望着黥人商船入港,心里头那叫一个畅快,这市舶司的油水,果真是颇丰!
只是下一刻,他手中暖手炉就砰的一声掉了。
只见从商船上,走下来一队拿着长铳的黥兵。这伙黥兵穿着厚厚的草绿色冬衣,头上带着一顶包着脸的方帽,在冬日的阳光下,刺刀发着瘆人的寒光。
谷大用大惊失色,立马就想跑路!海关衙门的其他太监和官员,也是吓得抱头鼠窜起来。
前番黥人炮击大沽口,就曾经吓跑了好几个卫所的官兵,眼下黥兵上了岸,他们这伙没卵子的,早就没了胆子。
不一会儿,整个海关衙门便是人去楼空。
阿信一脸懵逼,这一排华夏军,不过十几个人,竟是吓跑了一个海关衙门的所有官吏!
“明朝官员之懦弱,真是罕见呐!”阿信叹了口气,让人去递交国书,说明来意。
一直等了两个多时辰后,才有胆子大一些的商贾跑来接洽。
这伙商贾居然比官吏们更有魄力,看见黥人再卸货,咬咬牙也就跑了过来。
当得知黥人此番带兵的原因后,这些商贾才大喜过望,忙趁着太监不在,赶紧同黥人做成几笔生意。
直到大半天后,才有朝廷的官员跑来接洽。
……
虚惊一场,可谷大用还是被吓尿了,净身的时候留下了病根子,稍稍不注意就容易漏尿。
更何况这是大冬天,气急败坏的他,突然就有了底气,坐着暖轿高高在上的赶了回来。
一见到阿信,他就鼻孔朝天的说:“即是押解税银,那么交由本提举即可,你们东秦人,不必再入京!”
“说笑了!条约规定,税银就是由我东秦递解入明国都城,这也是防止有人做手脚不是!”阿信直接驳道。
谷大用冷笑了一声:“你们东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