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但京观这种东西,还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一直到黄昏时分,城外才传来消息,说信使求见历城房长史。
见房象,而不是见林太守,说明城外大军对城内的情况了若指掌!
“把使者迎进来吧。”
房象无奈叹息了一声,命人打开城门小门,让对方大军使者,也就是王伟。进入城内。而城外大军,并没有借机攻城。他们岿然不动,仿佛山岳,同时又不扎营,似乎很笃定历城守军一定会开城门。
“还没请教使者大名……”
和王伟一见面,房象就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不低不行,且不说他自己本人就是“内应”,就说城外那支大军,就不是好惹的。
“在下王伟,刘都督帐下长史,先不要说话,等你们看了我家都督的信再说。”
王伟的态度,漠然中带着傲慢与嚣张。他这有恃无恐的态度,更让人感觉城外那支大军是有备而来。
房象接过信,一目十行的看完,脸色大变!他将信件递给城头签押房内的众人传阅,几乎每个人的表情,都跟房象大同小异。
总之,就是感觉非常不好。这种情绪的大部分是恐惧与后怕,小部分是愤怒与羞愧。
“诸位,我军,在垣苗城遗址附近,伏击邢杲偷袭大军,事后统计,约五千精锐。据俘虏交代,邢杲就在军中,但是我们没有发现他的尸体,大概是逃走了。
事后统计,俘虏外加尸首,约五千人,邢杲大概仅以身免。”
王伟微微的昂着头,语气里充满了傲慢与得意。在场众人面面相觑,都是倒吸一口凉气。
信里面说得语焉不详,大意是听闻邢杲欲奇袭历城,故在阴阳渠埋伏。幸得伏击成功,于是提军到历城以示警戒,防止邢杲再度偷袭。
这封信绵里藏针,表面上说自己是来历城帮你击退邢杲大军的,实则暗藏深意,细思极恐。
“刘都督高义,我等真是无以为报啊!”
“是啊是啊,多亏刘将军出手,历城才免遭邢杲毒手啊!”
“刘都督用兵如神,真是韩信再世啊!”
王伟身边众人一个个的站出来说刘益守的好话,带高帽子,表面上是恭维,实则……不说也罢。
房象在心中冷笑,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人家提兵数万到此,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打发的?如果真是“无所求”,那在门口摆京观,难道是搏你们一笑?
真是愚不可及!
果然,房象看到王伟脸上露出冷笑。
“诸位请先听我一言!”
王伟对着众人拱手行了一礼。
“王长史请讲。”
房象面不改色说道。
“来之前,刘都督反复叮嘱在下,还问了在下一个问题。”
说到这里,王伟停了下来。
“那么,刘都督是问了什么问题呢?”
在场一个胆子大点的问道。
“刘都督很奇怪,邢杲亲自领兵偷袭,又是走的极为保密的小道,可谓是处心积虑。那么问题来了,如果历城内没有内应,那么,他这么千里奔袭,还跨过两条大河,跟悬梁自尽又有什么区别呢?”
王伟锐利的目光扫过签押房内众人,沉声低吼道:“所以,我们怀疑,你们当中,有人勾结邢杲,图谋造反!”
石破天惊!
在场所有人都回过神,终于明白为什么历城门前要被摆上一个京观了!
这是为了震慑所谓“邢杲同党”的。那么谁才是邢杲同党呢?
刘都督要你开城门,你不想开,那么你就是邢杲同党。
刘都督要整军,你不想交出部曲,那么你就是邢杲同党。
甚至你什么也不做,他就是看你不顺眼了,那你同样也是邢杲同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