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有本事的年轻人,傍上了皇帝的庶姐,就想到青州来“镀金”。就凭他也配么?
于是当刘益守陈兵于历城城外时,除了房象外,其他的人,同样没把他当回事。反正就是“三不原则”。
一不打开城门,二不送粮劳军,三不拒绝使者。总之,就是你在我跟前,我就当看不见你!
刘益守大军阵前,王伟耐心的跟自家主公讲解历城的历史。
“历城建城极早,因为历山而得名。西周时就是大邑,春秋战国时,已经是兵家必争之地。”
看到王伟有话欲言又止,刘益守叹息道:“有话直说便是。”
“主公,济南郡官员及世家子弟都极为傲慢无礼,我大军到此,他们竟然无一人前来劳军。是可忍,孰不可忍。”
“所以呢?”
刘益守反问道。
“在下愿为前驱,携主公书信入城一探虚实。”
王伟拱手请愿道。
“现在入城,不过自取其辱罢了。”
刘益守摆了摆手。
“主公,若是一切都等万事俱备再动手,要谋士何用?”
王伟急了,此战他完全没立功,或者说完全不需要他出力,这让他很有挫败感。
如果主公言不听计不从也就罢了,这是辣鸡谁愿意跟谁跟。但刘益守这种,就是自己把活干完了,而且还干得挺好,弄得谋士要失业了!
王伟迫切要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不是个白拿钱不做事的,更不是那种帮忙抄写文书的腐朽笔杆子!
“诶,何出此言啊。你是我的人,羞辱你就是打我的脸。人活一张脸,怎么能任凭别人打脸呢?”
刘益守轻轻拍拍王伟的肩膀,然后对着一旁看笑话的于谨招招手。
“都督有何吩咐?”
于谨一脸轻松问道。
“把邢杲军那些人头都推到城门口,筑京观!”
刘益守淡然对于谨说道。
站在一旁的王伟,听到这话瞳孔骤然一缩。
自古只有在敌军城池前摆京观威吓敌城的,从未有过在“自家”城池跟前摆上敌军首级筑京观的。
刘益守这种玩法,还真是很另类啊。
或者他从未把济南郡的郡兵当“友军”也未可知。
“喏,在下这就去办。”
于谨拱手行礼,领命而去。
王伟还想说什么,却见刘益守微微摇头道:“霹雳手段,显菩萨心肠。邢杲军的人头堆京观,总比历城内众人的人头堆京观要好得多。
你且歇着,养精蓄锐,天黑再携我书信入历城,好好威风威风。我想,你只要不直接扇人耳光,在那里要怎么嚣张都可以。”
刘益守再次拍了拍王伟的肩膀,意味深长。
……
历城门前的那支魏军,在城门外弓箭可以够到的地方,筑起京观。历城城头的大小官员,世家族老乃至家中重要成员,全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
稍微估算了一下人头数量,只怕三四千是有的!谁都不敢下令放箭,甚至连类似话题都不敢说!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多人头筑起的京观,它的“主人”,到底是谁呢?
林太守和郡兵?无辜的平民?还是……邢杲军?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却又心惊胆寒。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东平郡过来的这支魏军在历城门口摆上京观,非同小可,决不可等闲视之。
他们隐隐觉得低估了刘益守这个人,却又不是很确定。
在城下魏军堆京观的时候,城墙上的弓弩手,连拿弓箭的手都在抖。平日里他们也就是种种地,耕耕田。没事的时候被集结起来参与郡兵的集训。
哪里见过这种恐怖架势!
他们活一辈子,虽然哪里哪里被屠城的事情时有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