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组成的警戒线和自家亲人团聚了。
这让站在木台上穿着长袍戴着礼帽已经尽全力打扮正式的县长脸色无比难看。
做为一个在省政府当过秘书有些见识的读书人,这位县长大人原本不是没考虑过让这些乡民们前来观礼的风险,但想想自己手下好歹还有个1000人组成的全副武装的县保安团,那些泥腿子平时见到达官贵人都低着头连对视都不敢,这眼见着县长大人都在现场,还有这么多枪,还能翻出什么浪花?
那知道,现实和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对亲人的思念,让那帮泥腿子完全忘记了对权势和枪口的畏惧。
“县长,要不要让弟兄们敲打几个喊的最凶的泥腿子,让他们老实一些,别让那个唐团长看了笑话?”县警察局局长可是县长的心腹,一看老大脸色,就知趣的凑过来低声建议。
“愚蠢!”打扮得体的县长狠狠瞪一眼凑过来的手下。“现在场里面站的全是那些泥腿子的亲人子弟,如果你是他们,看到自己亲人被打,会是个什么表现?泥腿子们乱,顶多只敢嚷嚷,但那些拿枪的大头兵们一乱,可是会要人命的。”
“他们敢!”平素习惯于高高在上的警察局长本能回答,但看看老大若有所思看向远方的眼神,语气重归弱弱的。“要不,职下亲自带人去维持秩序,总归不能让唐副团长那位麒麟子看了我们县府的笑话。”
唐刀在战场上的威名使得唐家在晋熙县的地位亦是水涨船高,那已经不是唐家有多少财富的问题,而是唐家可能会出一位统兵大将,这对于小小的晋熙县城来说,简直就是权势天花板,使得县城里的几位大佬与有荣焉的同时,又莫名的感到浓浓威胁。
这是一种极其复杂的心理,但又真实存在,所以警察局长宁愿放下身段,也不能让从晋熙走出去的这位天之骄子看他们这几位父母官的笑话。
这其实也和个人品行无关,他们都属于很典型的身受华夏官本位传统思想严重侵蚀的旧官僚,早已习惯低着头看黎民百姓,说他们恶,倒不如说是体制深入骨髓的思想恶。
众生皆平等,终归只是存在于乌托邦中!
“不用!”看向远方烟尘腾起的县长却是轻轻摆手。
“都说唐家出了麒麟子,那我们就拭目以待看看这位麒麟子有何能耐解决这种乱糟糟的状况。若是连这些泥腿子都对付不了,我看他也不过是一介莽夫,往后成就有限!”
在政坛上浸淫近二十年的中年人很清楚,武夫只有在战时才吃香,但战争终归有一天会结束,那个时候将又会重归文人治天下的局面,马放南山刀柄归鞘是每个历史朝代的必然。
他让唐吉利当保安团副团长主持保安团后备兵的征集、训练,甚至唐吉利在石鼓乡投入私人资金训练子弟兵都装作看不见,不过是因为横空出世的唐刀的缘故。
身为一县父母官,他给予的,随时也可以收回去,或者还可以给予更多,比如直接让唐吉利当个副县长等等。
说白了,唐刀的表现如何,将决定着他往后对待唐家的态度,值不值得他在唐家身上投入重注。
‘轰隆隆!’隆隆马蹄声自远方而来。
上午8时整,唐刀率明心等四人抵达县城,依据守城门保安团士兵指路,纵马数分钟来到这个位于城西的临时演武场。
深秋的阳光,很灿烂,但缺乏足够温暖,沿途的野草和树叶上还挂着白霜,一路疾行数十里的战马虽然足够强健,但此时也口鼻中喷出大量白气。
民众们只是短暂的被马匹狂奔的声音惊动,短暂的平静之后,还是该干嘛干嘛!
来多大的官儿和他们并无多大关系,他们最在意的始终还是自家子弟。
唐刀在距离黑压压民众外近百米就开始减缓马速,到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