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眉妩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里,她不知道冯初到底要干什么呀。
她既希望他向皇上求情,把自己赏赐给他,又怕他因此触怒龙颜。
想来以冯初的性子,不会如此冲动。
从前她做宫女的时候,冯初都没有求皇上将自己赐给他对食,如今又何必冒险。
“李才人也是奴婢出身,能在皇上身边伺候,实属福泽深厚。
奴才见李才人与我有着同样的出身,一时动了恻隐之心,还望皇上恕罪。”
皇上体谅的摆了摆手,在众人面前给了他一个定论,“爱卿何错之有?
那一日被困匈奴的,不管是朕的哪位妃子,朕都希望臣子能够舍命相救。”
后宫娘娘们听了这话都觉得很感动,却也再无人敢议论此事了。
李眉妩莫名有些失望,跟他远走高飞,从来只是痴心妄想罢了。
也不敢彻底把心放回到肚子里,孙丙敢在皇上面前这样说,必然是她在边关时、整日缠着冯初,被人看出了端倪。
而这个人绝非只有孙丙,必然还有其他人。
她有点后悔在边关军营时,只顾着跟他温存、得意忘形,忘记了隔墙有耳。
关边大营里并非人人眼盲心瞎,保不齐里面就有哪个娘娘的耳目。
李眉妩想到这里,阵阵后怕,她死无全尸倒是无所谓,她不想连累冯初。
只是此时后悔也晚了。
酒过三巡,姚牧突然进来,行色匆匆跪在殿内,“皇上,内阁大学士徐望……徐阁老……病入膏肓,已有三天滴米未进。
家人正在料理后事,听他小儿子说,徐大人大抵熬不过今晚了。”
“怎会如此?先生身体一直很好。”皇上一向很懂得克制,还是不由自主红了眼眶。
“回皇上。早前班小主进言,朝廷重臣每人按照月银多少、捐出定额银两,用于征讨匈奴。
徐阁老一生清白,为了凑齐银两,不惜在京城开设学堂,教授孔孟之道。
吐血三次,终于倒在了学堂里。”
姚牧平静的陈述完,众人的目光像剑一般刺向班珏钰,她不得不抱着圆滚滚的肚子,在青蕊的搀扶下,跪在皇上面前。
“臣妾……臣妾……”
她咬着唇,面无血色,不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她知道自己错了,只是不知错在哪里。
虽然在孕中期,但肚子明显大一些,整个人还有些浮肿,跪在皇上面前时,显得格外可怜。
“你先起来。”皇上实在看不得她跪。
冯初体察圣意,大铭历来尊师重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知道皇上担心,自己也放心不下。
“班小主怀着龙裔,此事当从长计议。”
姚牧跟徐阁老没有那么深厚的私人交情,一直想的都是朝廷的用人调度,“皇上,徐阁老病着,内阁不能一日无人。
是不是将内阁首辅吴大人提上来,代徐阁老行决策之权。”
“允。”皇上即便心痛,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内阁乱起来。
内阁和司礼监同为大铭的根基。
冯初不想让皇后跟二皇子一家独大,随后进言了句,“皇上可让大皇子入内阁历练,让吴大人带着多学些东西。”
皇上还未表态,皇后立刻慌了,“皇上,大皇子资质平庸,怎可委以重任?
若是动摇我大铭的根基,该如何是好?”
孙贵妃整晚憋了一肚子气,从前要些体面,如今看着兄长失势,早已经豁出去了,“到底是大皇子资质平庸,还是皇后以大皇子资质平庸为借口。
不知皇后娘娘是否想效仿赵高指鹿为马,大皇子还未上任,便被皇后娘娘先下了定论。
就算大皇子天赋秉异,也被皇后娘娘说得资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