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深浅为重,却不料也谈起科举功名来了,若是按你这说法,没中进士的人岂不是都无颜面见父老乡亲了吗。”
“哈哈哈”
黄宗羲大笑着拍了拍顾炎武肩膀,“这回可好,以彼之矛攻彼之盾,你可是着了自己的道儿了。”
顾炎武讪讪一笑,他平生常言“行己有耻”、“博学于文”才是士人之道,这番说法确实不合他的想法。
不过刘锡命能够如此说话,显然是真的对他有所了解。
如此岂不说明刘锡命并非寻常虚伪之人,加上黄宗羲转述的那些话,顾炎武再次对刘锡命兴趣大增。
“太冲兄,无疆即来,咱们还在此待着作甚,不如入城替他接风如何?”
黄宗羲恍然一笑,“说的是,咱们这就入城吧。”
刘锡命等人是坐船从大胜关进夹江,再入上新河,最后到的是江东门前码头。
这里一进去不远便是莫愁湖,湖畔楼台繁华如织。
南京城更是远胜刘锡命以往所见过的那些大城,黄宗羲等人不无自豪地向刘锡命介绍道。
整个南京城南北各长20里,东西长11里,周长达62里,如今天下除却京师以外,再没有哪座大城能够有如此之大。
刘锡命望着南京城高大的城墙、壮丽的城楼深以为然,想到光是南京城内便有百万人生活,如此盛况也只有现如今的中国才能见到。
白皮蛮子们还在屎尿屁里痛苦挣扎呢。
“虎踞龙盘,不愧是天下之重。”,刘锡命一边准备进城,一边赞叹道。
蓦地,他反应了过来,有些不
好意思地朝黄宗羲问道:“太冲兄,我这里还有千把号人呢,不知哪里方便安置?”
黄宗羲这才想起刘锡命的身家,“却忘了贤弟乃是大富之家,只是你出行一趟怎地还带了这么多人?”
见陈子龙和顾炎武投过来的惊讶目光,刘锡命赶忙笑着解释:“两位不要听他瞎吹,小弟颇懂些经营之道,因此攒下了一些家业而已。”
“至于这些护卫,稍后我再向几位述说,要不是有他们在,小弟只怕也到不了江南了。”
陈子龙饶有兴趣地出言道:“我家在南京还有几个庄子,贤弟若是不嫌,愚兄便安排人带他们过去便是。”
“嘿嘿,人中兄之父现为工部侍郎,我们之中就属他家最为显赫,这事儿你找他安排没错。”
黄宗耀调笑陈子龙道。
刘锡命登时大喜,“那便谢过兄长了。”
陈子龙笑了笑朝一旁招了招手,这边自有陈家下人过来安排不提。
坐上几人安排好的马车,刘锡命一行走过江东桥,直入城中而去。
城中行人如织、商旅繁茂自不用说,让刘锡命更为感兴趣的是街上行人的穿着。
无论是商贾妇孺还是士庶百姓,穿着头戴竟然与四川、湖广都大为不同。
刘锡命想起了一个词,争奇斗艳。
正可谓妇人无人不带花,男子无人不……
嗯?
刘锡命下半句还没想出来,看见几个面白敷粉,衣带香气的士子模样男子从马车边一闪而过。
“几位兄长,这?”
刘锡命一把将车窗帘子掀开,指向那几个走路显得颇为,嗯,妖娆的男子震惊问道。
黄宗羲忽地一把将帘子放下,满脸都是厌恶之色。
“世风日下而已,小心腌臜了眼睛。”
顾炎武叹了口气,拿出扇子轻轻扇了扇。
“承平日久,人心不古啊,不怕贤弟笑话,如今江南之地,繁盛自不用说,但是掩藏在繁荣之下的,更多的是奢靡度日。”
他偏头看了看张大嘴巴的刘锡命。
“贤弟可知如今城中公卿们最喜欢的活动是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