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次回环，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似乎陷入了无边的沉默，半晌，他才缓缓开口接了一句。

“若是侧亲王妃从未怀孕，为何会声称自己腹中有着慕家子嗣。”

这看似无意的话，恰巧落进了慕纤尘的圈套。后者立在堂中稳如泰山，他的目光犀利深邃，似乎能一眼看透皇帝掩盖的心情一般，缓缓挑起眉梢，抛出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一字一句都是捏着沈徽芷的七寸，誓要将她打入无底深渊。

“侧亲王妃假孕争宠，并打算以此假胎为害亲王妃，实在是贪心不足。微臣一早便看出她居心不良，因而从未碰过她，却未曾想如此都绝不了她的恶念。竟叫她想出假孕的主意来，实在叫人不齿。”

慕纤尘冷漠无匹的说完这话，沈徽芷由于遭受雷击一般呆立在了地上。她的确居心不良几次三番想要将云倾月扳倒，却从没想过以假孕争宠。

这些日子沈徽芷对吃穿用度都十分在意，甚至没出手残害云倾月，有相当大的一部分原因就是为着这腹中的孩子。她更是无比相信，自己封侧妃那晚，慕纤尘是真的与她共赴云雨了。

眼下听慕纤尘的意思，那夜的旖旎都是她臆想出来的，前者神通广大，想来必定是给自己下了迷药。而她沈徽芷一向自负聪明，不料却在这样简单的圈套中栽了跟头。

脑中回放了一圈从前的重重，沈徽芷实在再无力气支持自己的身体，当即面如死灰，无言跌坐在地上。

皇帝今日的算盘落空，心里气愤不已，面上又不能表露，再看沈徽芷眼中最后一点光亮都尽数熄灭，自然明白此人已经废了，这步棋也是自己走输了。

或许一切在沈徽芷倾心慕纤尘的时候便大局已定，而后的种种无非是在既定的结局中苦苦挣扎罢了。

沈徽芷已废，皇帝这样功利之人自然不会再护着她，摆了摆手，面露疲态的说道。

“既然如此，侧亲王妃是慕亲王府上的人，便，由你处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