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心幽带头阴影怪气的指摘云倾月暗害沈徽芷,正中皇帝下怀。今日宫宴,皇帝本就打着要将云倾月和慕纤尘拖下水的主意。
他一早命人在沈徽芷的吃食中动了手脚,且提前敲打了太医,命令这起子人只要一给沈徽芷把脉,便说是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导致滑胎。
这番筹谋,皇帝甚至没有告诉沈徽芷。观了人相数十载,皇帝自然看得出后者已经倾心慕纤尘,平日里都还好说,今日涉及到子嗣,皇帝都难保她沈徽芷不会鬼迷心窍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因此,从头到尾,他都没有将此事告知沈徽芷的打算。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皇帝也没有料到今日风波不断,先是风卿尘后是傅卓言,待到轮到沈徽芷的时候,众人的神经已经近乎麻痹
好在皇帝有十足的耐心,只要事情能成,他也不怕时候晚。按照皇帝的安排,沈徽芷滑胎,慕纤尘必定不闻不问,届时将这罪名摁倒云倾月头上,再治他二人一个残害子嗣的污名,便能成功削弱慕纤尘在民间的好名声。
如此一来,下次皇帝再要对慕纤尘动手,便不用顾忌会被天下人戳脊梁骨了。旁人还没有明明白白的点出云倾月的名字,皇帝听了云心幽的话,反倒扭过头看着云倾月幽幽诘问。
“亲王妃,此事,是否与你有关?”
皇帝同云倾月对峙,沈徽芷还匍匐在一旁,眼角红的触目惊心,有如血泪一般。她似乎有满腹的恨意和叫人窒息的愤怒,然而令人称奇的是,这份怒然并不都是冲着云倾月。
沈徽芷能跟着皇帝这些个年头还全身而退,必定是会察言观色的。今日之事她静下心来细细揣摩,便知道是皇帝自作主张,暗地里谋划了要用她的孩子扳倒云倾月,
虽说沈徽芷的腹中根本没有子息,可她本人对此一无所知,失子之痛令她近乎昏厥。事情到了这般田地,沈徽芷的脑袋却依然清楚的可悲,她深知自己能无法与亲手残害了自己孩子的天下之主,当今圣上相抗,只得退而求其次顺势就恨上了间接凶手云倾月。
“亲王妃,徽芷一向敬您,您何故如此,世子他是无辜的啊?”
无法怨恨皇帝的沈徽芷,蛮不讲理的将罪责都丢给了云倾月。她的声音嘶哑艰涩,近乎字字泣血。
面对皇帝和沈徽芷的双双诘问,云倾月暗觉无聊之际还要为二人精湛的演技拍手叫好。眼下她没有接话,皇帝见状当真以为云倾月辩解不出,心里禁不住大喜。
皇帝毕竟是皇帝,虽然心中狂喜,神色却依旧做的十分到位。摆出了满面的为难和惋惜,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云倾月语重心长道。
“慕亲王为国效力,亲王妃陪在亲王身边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朕本不愿苛责你,可是眼下之事如若不给个交代,只怕会叫众人寒心…”
这头皇帝越说越觉得心下爽利,就在他还剩处罚的几字未说出口时,慕纤尘忽然横插一脚,心中冷笑一声,打了个稽首朝着皇帝朗声说道。
“陛下此言差矣,要知道这侧亲王妃,根本就没有身孕啊。”
这话炸雷一样响在众人耳边,包括沈徽芷和皇帝,都呆愣在了原地。慕纤尘自己装作一副浑然不知的无辜模样,连语气都有几分无奈。
慕纤尘骤然说出的话信息量实在太大,一时竟无人知道应当如何表态。眼见无人阻拦,慕纤尘见状继续不疾不徐地说下去。
“正如微臣方才所言,微臣从未与侧亲王妃行过周公之礼,自然不会有子嗣。只是不知太医是如何诊断的,竟能说出小产之言,微臣也觉得十分奇怪啊。”
就在皇帝以为此事大局已定的时候,波澜再起,慕纤尘的一番话彻底叫他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若是别的事情到还有个回环的余地,可慕纤尘做事决绝,直接从根源上切断了此事的可能性。
皇帝闻言脸色一沉再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