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们因着云心幽的挑唆,在一侧不干不净的说着云倾月的坏话。丝毫不避讳的模样看的她心中生厌,缓步走下台阶,凉薄无匹的回了一句。那农妇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话当真被王妃听进耳朵里了,即刻缩手缩脚退到人潮后头不敢出声,生怕自己那句话说错了被人当场拖走。
另一头云心幽还跪在地上演戏,一边哭诉一边颠倒是非黑白。洛溪站在云倾月身旁,眉头渐渐簒了起来,只觉得实在听不下去了,当即就要抽出佩剑上去收拾云心幽。
云倾月注意到洛溪的动向,将洛溪摁下,示意她不必动手。云心幽见状还以为云倾月当真无法将自己怎么样,越说越兴起,眼泪也愈发汹涌,似乎她当真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一般。
“程西哥哥虽与妹妹有自小的婚约,眼下他喜欢上姐姐妹妹也无可奈何。只希望姐姐体恤妹妹这份爱夫之心,去劝劝程西哥哥!”
听到这里,云倾月终于眯起眸子,表情凝淡双目深邃的开口了,她的语调微扬,听来是十足的嘲讽。
“自小的婚约?妹妹这话说得可不对。”
这道冷淡的声音一出,原以为云倾月不会搭腔的云心幽愣在了当场,心里没由来的一咯噔。人若是说谎多了,就会骗过自己,那一刻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从前顾程西的婚约并不是同她的,而是同云家大小姐的。
“那年顾程西落水,是我救得不假,可是妹妹不是使了好手段,将我关在柴房中不许我出门,还差侍卫来威胁我。说若是告诉顾程西,便要打断我的腿吗?”
云倾月的眼眸中闪烁着危险的目光,她微微俯身,卷长的睫毛在眸底透出一片阴沉狠厉的阴影。
“而后妹妹你便死缠烂打,骗着求着顾程西取消了与我的婚约,自己心安理得的在他身侧过了数十年。可惜妹妹实在蠢钝,用了数十年都没拿下顾程西的心。”
说着话,云倾月起身轻轻摊开手,表情十分微妙,叫人难以琢磨。
“妹妹做了这样多见不得光的事情,一朝落败,还恶人先告状,跑来我府门前大吵大闹,如何?是想让我被千夫所指吗?”
捏着云心幽的面颊,云倾月语调凉薄的轻嗤,满是寒意的眸子直直对上前者有些惶惑的瞳底,一字一句恨不得咬碎她的骨头一般。话毕,云倾月轻轻一扬手,将云心幽的面颊往一侧一带,好整以暇的走回府门口。
周遭众人这下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转话头开始斥责云心幽仗势欺人,惊讶于她甚至一朝算计败落还要想尽法子给人泼脏水,实在毒辣至极。
顾程西和慕纤尘二人因着皆是出征驻疆的官员,因而被皇帝一同传召。二人这厢从宫里出来,虽然都看对方十分不顺眼,却也知道事情重大,到底凑在一起商议事情走了一段路。
这二人说着话就到了慕王府门前,巧的就看见了云心幽呆愣的跪倒在地周遭百姓议论纷纷的模样。慕纤尘见状便知道只怕是云心幽又来作妖,当即撇下顾程西凑到云倾月身前。
“我不过出去一刻,便又有人来生事,叫你操心了。”
慕纤尘有些歉然,只因他自觉没有护好云倾月,云倾月当即递给他一个眼神示意自己无事。顾程西自然也瞧见了云心幽的惨状,可他已经看清了云心幽的真面目,断然不会再被骗。
因而顾程西只是捏着拳头站在离云心幽不远不近的地方静静看着,神色复杂,不知在想什么。云倾月却不给他愣怔的时间,柳眉一竖,冷然道。
“顾大人来的正好,这就将你家夫人带回去吧。听闻顾大人奏表请求出征,你家夫人着急上火,一大早的的跑来门前求本王妃,说是让,帮着劝劝顾大人?当真是奇怪的紧,天气虽然已经回暖,然春寒料峭,大人要当心夫人的身子,莫要冻坏脑子才好。”
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的经过叙述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