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张氏最怕的事就是丢脸,最怕的人就是老将军,眼下赵瑾瑜一口气说全了,她对这个孙女更是恨得牙痒痒。
堵着门,虎视眈眈的盯着两个婆子。
柳央打圆场道“都是家事,何至于闹到报官的地步,将军在别院清修,小姐不过是说说而已,你们两个还真要去请吗?”
她拉开两个婆子。
气氛一时僵持。
大张氏知道这回是讨不了好了,有心放几句狠话,又怕再惹了赵瑾瑜,真不管不顾的去报官,两为难间,恨恨说了句“真是跟你母亲一样的性子!”
便转身离开。
赵瑾瑜听见这话,心中一动,她出生不久,母亲就难产而亡,前世,因为大张氏的挑拨,她只当母亲重视好友胜过自己,不然怎么会把遗产交给谢端月代为保管,而不是给自己呢?
重生回来。
才隐约明白母亲的良苦用心,谢端月虽然性子孤冷,人品却是信得过的,身为继母,实际上却比大张氏这个亲奶奶好上百倍。
只是人死如灯灭,府里很少有人再提起母亲。
她倒有心听大张氏多说两句,可惜对方已经疾步离开了,只好暗暗决定,以后若是有机会,该打听一下母亲生前的事。
丫鬟婆子下去后。
绿荷已经拿来了药膏,噙着泪给赵瑾瑜抹上,抱怨道“老夫人下手也太狠了,怎么没见她对二小姐这样过?”
将军府子嗣不旺。
父亲是三代单传,到了她这一代,更是只有赵瑾珠一个庶出的妹妹。
庶出归庶出,赵瑾珠的生母小张氏可是还活着,而且是大张氏的侄女,每日在婆婆面前小意奉承,时间一长,赵瑾珠在大张氏面前,当然比她受宠的多。
更何况。
听大张氏临走前的话,自己母亲在世时,十有八九也是与这个婆婆相处的不好。
“好在没破皮,涂上两天药膏,就能好的七七八八了。”绿荷给她包扎好后,小心翼翼的放下裤脚,细心提醒道。
赵瑾瑜收回思绪。
哪个深宅没有积攒过前尘往事,将军府也不例外,她并没有刨根究底的想法,至少现在没有,努力避开前世的命运才是最重要的。
翌日。
春寒料峭。
赵瑾瑜起了个大早,往容安院的方向走去,守门的小丫鬟瞧见她,惊讶了一瞬,便立刻收敛了表情,恭恭敬敬的施礼,表示要先去告诉谢端月。
她老实在外边等着。
有冷风吹过,绿荷替她拢了拢披风,又朝容安院里望了一眼,小声问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催一催?”
“别生事。”
赵瑾瑜微微摇头。
看得旁边的柳央一阵欣慰,昨天小姐哭了一场也算因祸得福,谢端月虽是继母,却也是将军府的正经女主人,且膝下无子,性情古怪了些不假,但总比偏心庶孙女的老夫人好多了。
小姐也到了订婚的年纪。
大张氏行为粗鄙,哪儿比得上世族出身的谢端月,她父亲又是当朝太傅,若是肯为小姐说亲,不愁找不到人品好的世家公子,青年才俊。
三人又站了一会儿。
才有丫鬟出来,将赵瑾瑜请进去。
内室。
时值四月初,天气尚寒冷,凡是稍富裕些的人家,基本都还烧着火炉,容安院却是个例外,居然一个火炉也没有,温度与室外几乎没有差别。
她的继母啊。
还真是跟外人说的一样,冷心冷情,简直像在冰雪地里走出的人一样。
见她进来。
谢端月仍低头看书,仿佛没有看到她一般,只是淡淡开口说道“要是不知道你把她打了一顿,我还以为你又来要彩礼呢。”
闻言。
赵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