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串的问题问出去,苏离才觉得心中轻快了些。这些都是自己想问的,而且每一个都想知道答案。
谁知白落衡听见后脸一沉,声音也冰冷起来“苏离,你是不是希望我走?”
苏离一惊,心底一沉宛若木偶般摇了摇头,“没有啊……”
“没有,那我就不去。至于其余的,凌王说过他并不会强求我随军出征;至于和亲一事,你放心,父亲不会同意与狼子野心的轻北和谈的。战场千万人马,少我一个根本微不足道。”说罢他像是觉得还不够,又用着颇为气愤的语气道“我、不、去。”
“好,不去就是了。那你回去吧。”苏离可不会哄他,她选择再次下逐客令般提醒道。
白落衡颇为干脆地站了起来,指了指桌上的一沓账册道“这些明日再看也不迟。”
“嗯,好。”苏离附和着道。
白落衡快步出去后合上了门。
听见声响后苏离才抬眼看过去,他走了,余下的只有安静。她缓缓起身,将桌上的东西全数归纳好,这样看起来才清晰了些。
也许,白落衡他也并没有万全之策。
白落衡从苏离那边走后并没有老老实实回去,而是独自去了正院。前厅正丧气沉沉,安静下却也是个极好隐藏的地方。白落衡特地让人将人清点了一回,查了查是否有多出来的。得知一切如常后,白落衡这才正经看了看这厅,满屋子的白色代替原本的颜色笼罩了一切。
“公子。”二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正在一旁预备回禀。
白落衡率先走了出去,二月则上前跟着他脚步,一面不忘回复道“是来了些,不过却是些不成器的。”
“不成器?”白落衡停下脚步回头看向二月,又指了指他肩膀上的灰土,斜着眼神拆穿道“这就是你说的不成器?说,这次又是一个人对了多少?”
二月连忙看了看自己的左肩,见了那些灰赶紧拍了拍,随后他又无所谓道“确实是不成器的,我这衣服上的灰想来是在哪里无意间沾上的,又不是打斗来的。”
白落衡颇为无奈地看了二月一眼,又继续向竹院里走着。“行了,你那争强好胜是改不了了。问出什么没?”
“不肯说,说是一定要见了公子才肯。”二月一面与公子并肩走着一面传着话。
“不肯说,就撬开嘴。怎么现下这样无用了,你向来办法不是挺多的么?”白落衡追问道。
二月不做声,只是沉默着,眼神却不甚老实在不断闪烁着。他有些心虚,微微偏头看了公子一眼,却不料正好撞上公子审视般的眼神,只觉得顿时心头一凉。二月赶紧别过头去,皱了皱眉面露难色。
“不是你审问的?”白落衡自然早看出来他的心思,佯装着询问道。
“是,不是我,”二月知道瞒不住,干脆坦言,“不是我审,是广陵。”说罢二月像是准备好了接受审判,一派义正词严道“有殿下的助力至少消息不会泄露地这样快,公子不妨让凌王殿下助你一回。况且如今府中也有意外发生,公子您又如何能分出那么多的精力去查那是谁的手笔?”
白落衡瞥他一眼道“难怪问不出一个字。”
若说心浮气躁,广陵于二月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见人开打,唯一可能就是听一会儿他们殿下的话。说是凌王故意给他揽了个五百户的位置,想着能让他有个职位有些使命感,再者五百户职位并不高事情也轻松,正符合广陵的要求。
白落衡现在甚至能想象出那些暗处盯梢的人已经被揍成了什么样子了,怕是后来想通了想说些什么也难了。
“会有办法的,公子只需等待便是了。广陵是护城卫的人,方法手段不会小过我。”二月劝说道。
白落衡把房门推开来,自己率先迈了进去。他在茶桌旁坐下,又敲了敲茶桌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