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也不傻,她自然能分清其中语意。只是,真的能变好么?自己现在可以说是一无所有,唯一的还有这一腔孤勇,努力生活着。其实说来,苏府,她自然是不会想回去的;白府,就更加不会了。那么到底该何去何从?继续留在这里么,那言书怎么办,他不可以永远都伴着自己。若说私心,也肯定是有的,她就这么一个能托付一时的朋友。可若说公心呢?自己当真会决心,留在他身边么?
不会的,他自然能有顶好的姻缘,横竖都不会是自己;似锦前程,也更不可能是一个庶女能帮衬到他的。若是曾经,他说能娶,自己定然会喜不自胜。可如今不行了,若他现在说能娶,自己只能拒绝。
“弄那些干什么?不如在庄内大家一起热闹一番来得好。而且,去清和城内还得避开四处潜藏的耳目,太累了。”苏离满心拒绝着,希望言书能听进个一二。
言书默默揪了揪衣角,眼中藏着一丝落寞。不过。他还是继续劝道“虽说今日你最大,可是雅间已经订好了,不去也只能浪费掉。还有,我给你去订了套新衣,已然送去你房间了,这个起码是不可拒绝的。”
看来满月说得没差的,他当真去给自己做了套新衣。只是言书,你的心意我该如何还?
苏离思虑一番,待到言书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这才把她拉回到现实中。回过神来,苏离点了点头。
言书欣慰笑了笑,又看着她道“那如此便说定了,等会我就让清风备好车。嗯……你是想骑马去还是坐车去?”
“当然坐车去,骑马太过招摇了,本来就一直避着清和城。”苏离甩给他一个十分疑虑的眼神,她甚至有些怀疑言书是不是忘了自己还是藏在这里的。
“好,依你。”
“阿离,过来。”苗三石依旧坐在亭中,他似乎并不在意今日发生了什么,还是坚持要求苏离将今日功课完成。苏离本来正欲躲去房内,见此自知无法逃避,只得乖乖回到亭内,在师父跟前坐下。
苗三石把资料重新尽数递到她手中,又将方盒全收走。苏离见此,妄欲伸出手拦下道“师父,这先别收走,我还得再看看的。”苗三石并没有同意,而是坚持把盒子收了回去。
见此,苏离也不再去央求他,只好看着手中的文图。苗三石将盒子拿走,又看了看眼前的徒儿,她已然没有了方才那股冲劲,整个人变得恹恹的。苗三石又缓缓同她解释道“那些东西不看也罢,本来作用就不大。还是得知全貌,况且如今眼见只是它被烘干的样子,多少有些出入。还是得你自己了解清楚了才好。”
苏离抬眼,见师父脸上不再全是一种严肃的颜色,而是多了份和善。他语言轻缓,语速也放慢,像是在劝解着旁人。如今这里只有师徒二人,他当然是在劝解自己徒儿。“全貌,也是相差无几的。师父,徒弟觉得,这花不管与那新鲜花朵相差多少,其本质也都是一样的,皆有毒性,过量致死。”
苏离这样直接的表示,令苗三石一度无言。可是有些话,也总得有人说的。而旁观者的意见不被采纳也是常有,皆是情理之中。苗三石笑着捋了捋那一撮灰白的胡子,不再发表什么言论。而且,其实在苗三石看来,白落衡与言书,不管最后是谁,苏离都不会过得太差。
学完休息,苏离只觉得身心皆疲累无比。回了房间,满月已经在房中等候多时了。见她拖着身子走进来,满月立马上前去看了看姑娘。“姑娘,可是遭苗先生责罚了?”
“没有,师父今天怎会罚我?”苏离抬眼看着满月,慢悠悠回道。
满月将姑娘带进房间,将她安座在桌旁,又递了碗热茶水。绕行至她身后,给她捏了捏肩膀,又不忘试探道“今日姑娘生辰,我猜中姑娘不会提。言公子也交代不能说半个字,他本来是预备给姑娘一个惊喜的,没成想被人搅了局。姑娘不要对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