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凑巧孩子病了,我这当母亲心焦,哪里还有心情应酬她?哪曾想,就被她给抱怨上了,九弟妹,你说这是什么道理?”
容静秋拖着一副“病容”让人给吴氏奉茶,然后轻咳两声,对吴氏的话并不完全相信,这是个惯会做戏的,“可不是嘛?我那天身体实在难受得厉害,不想过了病气给新娘子,这才坚决不会客的,似乎也被埋怨上了。”
“我们这位小大嫂估计不好相处。”吴氏摇头道。
容静秋微睁眼,小大嫂,这是个什么称呼,大嫂就大嫂,还有小大嫂的吗?这是在胳应谁啊?
但吴氏不知道是没发现称呼有异,还是故意使然,后面就一直没改口。
容静秋也没有刻意点明,故意有一茬没一茬地应着,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吴氏见状,也识趣地起身告辞,临走前让她好生养身体云云。
容静秋惟有一一应了,这才着林安氏送客。
等人一离开,她立即从床上跳起来长舒一口气,这装病也是高难度的事情,可眼下的乱局,最好的办法就是装病避开正面冲突。
赵裕掀帘子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不由得笑道,“该。”
容静秋做势要打他,结果被他一把抱住坐到了罗汉床上,直接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挑眉看她,“想谋杀亲夫?”
“呸,你哪只眼睛看到的?”容静秋坚决不承认,并且推开他,“你坐到我画好的工程图上了。”
赵裕闻言,赶紧起身,松开她,拿起之前不小心坐上的图纸认真看了起来。
容静秋看了眼他的举动,没有做声打扰他,而是继续去画剩下的工程图,这些不能马虎,这也是她为什么要装病不会客的主要原因,就是不想被人打扰了。
不过她称病久了,倒是引来了娘家人的担忧。
容傅氏携容李氏过府探望,容金氏没有亲自来,但她的贴身侍候的花嬷嬷却是混迹在探病的人群中,显然也是有几分担忧的。
等主子们说完,她觑得空档这才上前给容静秋请安。
容静秋看了眼她,知道她是容金氏派来探病的,遂微垂眼眉道,“我的身体无碍,就是天热犯懒而已,你直接回去这样禀报便是。”
花嬷嬷听到这句软话,眼泪当场就要流出来了,自从容金氏与容静秋母女闹翻了以后,这是三姑娘第一次态度如何软和,“嗳,老奴记住了,夫人的身体也好,最近都在照顾小少爷……”
这小少爷是谁?不言而喻,正是文如意生的那个庶长子,容静秋只是静静地听着,没有多问一句。
花嬷嬷见状,以为不言语也是个好结果,至少说明三姑娘还听这些琐事,遂越发说得起劲,本来她是不大待见文如意生的那个孩子,但在一旁打下手照顾了这么些日子,倒是生出了几分感情,说起来那是眉飞色舞,仿佛在说她自己的孙儿一般。
容静秋始终没有发表意见,但她微蹙的柳眉让熟知她的人知道她不耐烦了,于是梅儿适时地过来请走了花嬷嬷。
花嬷嬷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说得太多了,当即脸上有几分愧色地行礼随梅儿出去了。
容静秋本以为到这里就算是把娘家人都应付了过去,哪知道还有一人冒了出来。
正准备换身衣物的她见到一个穿着定远侯府下人衣服的女子蹿了进来,当即皱紧了柳眉,喝道,“何人擅闯?”
“皇子妃,是我。”
听到文如意的声音,容静秋冷下脸来,“你来做甚?”
文如意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过府来探望容静秋的,但她又迫切地想要见到她,最后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办法,就是像花嬷嬷一样混在容傅氏探病的阵容里,并且为了不引人注目,她干脆打扮成下人的模样。
她没有多说,直接就跪到容静秋的面前,“九皇子妃,您就行行好帮帮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