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静秋被唤醒的时候,脑袋晕晕沉沉的,她挣扎了好久,才勉强睁开眼睛,看到床边坐着的人,微微一笑,“你来啦?”
清澜郡主忙扶她起身,让她靠坐在自己的怀里,心疼地轻触她的脸,这小脸蛋越来越瘦了,“觉得今儿怎么样了?”
“好些了。”容静秋不想她为自己担心,遂报喜不报忧地道。
现在无论谁问她这个问题,她都是这个答案,实在不想看到身边人陪着她一块儿痛苦。
清澜郡主也没有拆穿她,而是道,“我把你喝的药方子都拿去给别的名医看了,他们都说没有问题,也算是对症的,就连你家这府医,我也专门去查过,没能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容静秋这病肯定是不正常的,但无论她如何去找原因,都找不到,这种无力感让她备感挫折,不亚于当年追不到金三时懊恼的心情,不,比这个还甚。
她不想失去这个手帕交,更不想眼睁睁地看着花样年华的她走向末路。
容静秋初时还能思考她说的话,后来却又是欲睡不睡的拼命挣扎着,只能勉强看到小姐妹那张开开合合的嘴,却是无力思考她到底说了什么。
清澜郡主抱紧容静秋,看到她萎靡不振的神情,心里又是一阵难过,正不知如何是好,就看到容静秋的贴身侍女进来禀道,“姑娘,姑娘……”
容静秋没有回答她,显然意识又沉于睡眠当中。
清澜郡主轻声道,“出了什么事?”
梅儿的鼻子一酸,勉强止住伤感的心情,也小声地回了一句,“郡主,九殿下带着徐太医来了。”
赵裕?
清澜郡主点了下头,轻轻地将容静秋放回床上,然后拿帕子按了按眼角勉强忍住的泪水,吩咐梅儿把容静秋的外衣拿来,小心地给容静秋穿戴整齐,再拢了拢有些乱的秀发,这才转身挑帘子出去了。
外头金三正陪着赵裕说话,容鸿在一边一声不吭。
“九哥哥,你来了。”
清澜郡主一开口,几个大男人都转头看向她,只见赵裕朝她点点头,目光很快移开,看向了门帘挡住的方向,“她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清澜郡主无力地道。
对于这个答案,赵裕并不意外,容静秋这病实在是折磨人,“让徐太医给她诊脉看看,再不行,就再寻名医。”
清澜郡主也是这个意思。
容金氏赶过来的时候,徐太医已经进去里面给容静秋看诊了,顾不上与娘家侄子金三多说话,她忙进去,心里此时盛满了希望。
徐太医不是第一次给容静秋看诊了,此时的他坐在床边的雕花圆凳上正给容静秋把脉,表情颇为严肃。
赵裕站在一旁,沉着一张俊脸,只有微谂的手指显示出他的紧张与不确定。
清澜郡主站在赵裕的身旁,两眼盯着徐太医看,显然是希望他能治好容静秋的病。
林安氏与梅儿随侍在一边,无论徐太医要拿什么,两人都第一时间奉上。
容金氏没有打扰众人,而是默然地上前,此时她也静静地等着徐太医的诊断结果。
半晌,徐太医把容静秋两只手都把了脉,然后又起身去掀看她的眼球,再探了探她鼻端的气息,本来还想掰开容静秋的嘴查看一下的,但感觉到亡刺在背,赵裕那灼人的目光让他感到头皮发麻,于是不敢去碰容静秋嘴唇,起身让到一边,让她的侍女去操作。
梅儿不敢迟疑,忙上前小心地掰开自家姑娘的嘴唇,让这太医查看口腔里的情况。
赵裕没吭一声,但神色显然不若之前那般冷然。
徐太医看了好一会儿,方才示意梅儿可以合上容静秋的嘴了,这一番操作下来,容静秋都没有醒过来。
“怎么样?”赵裕有些心急地问出声。
徐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