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人物都十分敏感。全青原一一问过去,终于是将那位大学士的底细摸清了。让全青原尤其高兴的是,朱轼大人竟然是高安人。
“有救了,有救了,”她天真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在庄蜜面前自言自语,以为自己发现了一个别人都没有发现的救命角落。于是逮着全大人闲的时候,她兴冲冲地赶过去和父亲说了这件事。
“朱大人若是能念同乡之谊就好了,这样年轻的天文生,跟他同样出自高安,只不过是丢了件东西,就将他下到——”
全大人用几乎要将木案击碎的力道拍了一下,将正在兴头上的全青原吓得半死。家中的下人们上去阻拦也没有用,全大人指着全青原的鼻子将她狠骂了一顿。全青原的耳边全是“你怎么敢这样打听朝臣?”“你以为判刑是过家家吗?”之类的责骂,晕头转向地被赶来救场的全夫人给拉走了。之后全大人的怒气不减,在将为小姐说情的下人们一块教训了以后,他又关了全青原几天禁闭。这便是事情的始末。
所以全青原理应将全大人生气和自己提到朱大人的原因作为秘密埋在心中,而不是与不熟悉的人随便分享。她在这件事情上做得不好,远远比不上自己的丫鬟庄蜜。
在关南问起全青原为什么被关禁闭的时候,庄蜜虽然回答了是因为关静,却没有告诉关南有关全青原提起朱大人的事,只是说全青原为了关静的事去求全大人,结果惹恼了他。即便关南是与全青原和庄蜜一同长大的朋友,庄蜜也时刻保持警惕,不能嘴快。
“可怜了全小姐,”几年前关南还满口都是青原,这两年就随着他哥哥关静一块改了口,“所有人都在帮他说话想办法,只有他在不停地惹事”
“关南,你不能这样说静哥,”庄蜜听着他的口气,知道关南是被最近过大的压力压垮了,“静哥在钦天监也不清闲,还有,你说过还没查清印的下落,是静哥弄丢的还是被人顺走的,现在还没有办法下结论呢。”
茶倌将两杯冷茶撤掉,重新换了冲得热乎乎的茶水来。他笑着提醒关南和庄蜜记得喝口茶润润嗓子后离开了。庄蜜将茶杯推到了关南面前“他说得对,你应该多喝点,这个天太干燥了,你又天天想着静哥的事。”
关南将茶一饮而尽,看着杯子发愣。不知店家泡得是什么茶叶,茶水不但不苦,反而有些甜丝丝的。但他的心又苦又涩,很不是滋味。关静的事无时无刻纠缠着他,关南十分痛苦,有时他想得烦了,恨不得自己也进大狱里待着。对面的庄蜜倒是轻松,小口饮茶,还不看自己的愁容。如果可以的话,关南真想和庄蜜学习如何保持好的心态。
“对了,静哥不是被下到了大狱之中吗?”庄蜜突然想起了一个她之前很想问的事,“见面的时候你和我说,你跟静哥说话了,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嘛,”关南用手指蹭着眉头,为难地回答,“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