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原本从乌什来喀什噶尔的信使病了。”
“咳哟,”五贝子咳了一声,笑出来了,“比我妹妹身体都弱。”
他走回大厅,接过那名信使手里的书信。看到熟悉的乌什参赞大臣印章以后,五贝子抬头活动了一下脖子,屋里只剩他和赛德梅达了。
“爷,信上说了什么?可是重要军务?”
“重要,不过不是打仗,是参赞大臣的军府要从乌什重新迁回喀什噶尔了。”
“真的吗?今年之内吗?”赛德梅达激动地扶住五贝子的案头大叫。五贝子当然是没好气地给了他一脚:“你高兴个什么劲儿?难不成你要戴花翎了?”
赛德梅达不好意思地低头:“不怕爷笑话,赛德梅达一直都很想见识一下大清的首府,参赞大臣军府来了喀什噶尔,说不定呢,说不定赛德梅达就有机会了。”
五贝子沉默了许久,才自顾自地念叨:“南疆的叛乱还没有平利索,现在迁办军府,如果不裁员还好说,可是”
“爷就别担心了,”赛德梅达春风得意,仿佛自己真的戴上了花翎一般,“朝廷自有朝廷的用意嘛。”
五贝子对赛德梅达的得意嘴脸嗤之以鼻,转而细细翻看信件。他的私心里是不想让参赞大臣改驻喀什噶尔的,但就像这小子说的,朝廷有朝廷的意思,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突然而来的敲门声让五贝子回过神来,那名乌什至喀什噶尔一线的信使歪栽着进来了。
“你不是生病了吗?”赛德梅达看着他虚弱的模样,又担心又好笑。他连忙接过那信使递来的书信,听见信使嘴里默念着“加急”。
“是乌什出事了?”五贝子裹紧身上的褐红裘衣,缓缓站了起来。他怀疑是周围的南疆土著在捣乱,嘴角也严肃地绷紧。但信使摇了摇头。
“贝子爷,这是,京城来信,咳咳。”
“京城来信加急?”赛德梅达暗自奇怪。他催促着信使下去休息后,回头尴尬地笑了笑:“这两个送信的也是,怎么还交替着送”
五贝子的表情很微妙。得知不是地区间的矛盾时,他松了口气。但听闻是京城来的加急信件,他的额角又重新抽动起来。赛德梅达看着他苦恼的样子,在心里暗自怜悯这位老人。
赛德梅达虽然天真烂漫,但并不是不懂人事的疯孩子。在他很小的时候,就听说五贝子原本是游荡四方的浪子,被召回北京待了几年,随后又主动请缨,重新从京城远赴西部边境,当回了不受繁琐名节束缚的自由人。不过这对赛德梅达来说是一件不大好理解的事,毕竟他的毕生梦想便是闯进大清的京城,又怎么可能故意避开它呢?
还有那个妹妹,五贝子从不怕提起她。甚至将据说是她曾经佩戴过的金约挂在墙上,但五贝子越是将她的名字挂在嘴边,赛德梅达就越是觉得那位已经成为带发修行的出世格格就越神秘。
“老太监的来信。”五贝子把手一扬,赛德梅达就觉得他是在解释给自己听,忙端了条凳子赶到五贝子旁边。
“宫中一切都好他患了风湿谁在乎这老东西捉到一条很大的蛇”
五贝子的嘟囔停住了。
赛德梅达并不知道信的最后写了什么。他看着五贝子将信合起来,魂不守舍地待了一会儿,随后出门去了。赛德梅达第一次没有去追,他觉得应该给这位老人一些时间。每次从京城来信,他都需要一段时间。这是赛德梅达习惯了的,但这次他却隐隐感觉五贝子有什么隐藏在心里的东西被这封信打出了水花。
黄昏匆匆而去,留下喀什噶尔肃杀的夜。赛德梅达巡查过岗哨后,就决意去找五贝子。他想着已经过了很久,五贝子也应该愿意与他分享无论是趣事还是伤心事。
可赛德梅达却发现五贝子悠然自得地坐在门前,黄昏时他抢来喝的酒如今就摆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