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照顾。”
沈梅川一听就明白,张夷为了扛三彩釉像,背上的伤应该严重非常。他急匆匆地领了名酢想去看看两人的情况,却放松了最开始对恒悦斋的戒心。
实际上,张夷和名襄两人都不在恒悦斋中。继名襄被掳走后,张夷也要出去找人。卢尹猜出了名襄的身份,吓得要求助张夷一臂之力。在被赵松榕阻拦时,张夷和卢尹商量着,不得已透露了名襄的身份。得知名襄是户部尚书的千金后,赵松榕这才开了庭院东侧的小门,放他们离开。
但谎称二人都在恒悦斋的赵松榕显然有自己的打算。他带着沈梅川名酢二人穿过回廊,路过那支青花大瓷瓶,就要到三彩釉像屋时,早已安排好的两位青年从路旁闪出,推说是赵老爷有急事找他,于是赵松榕为沈梅川指明了三彩釉像屋旁的一扇朱红漆门后匆匆离去。
在转弯时,赵松榕最后瞥了一眼推门而入的沈梅川和名酢,随后喝令走在身前的二名青年:
“去把门锁了,把转屏风的匣子拧开。”
两名青年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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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襄抱着膝盖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向逢鹦揣着手靠在她旁边。
“你不是说待会儿就去和他们汇合吗?”名襄不满地嚷嚷。
“然后你再找机会跑掉?”向逢鹦哼哧一声,“虽然你是名府的小姐,可在这儿也得听我的,不想被外边的那群无赖发现就小点声。”
“他们不知道你把我带到哪里了吗?”名襄愈发奇怪。他们到底是不是一伙的?
“我跟他们说的是假地点。”
“为什么?”名襄伸长脖子问。
向逢鹦觉得自己对名襄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一场绑架。他抬手准备教训名襄一下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向逢鹦的手落下了,不过是卷着名酢一块向屋后滚去。
门外经过的正是刚刚与向逢鹦拌嘴的一行人。他们估计是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早已怒气冲天,满嘴的谩骂:“那个混小子莫不是把我们诳了?说是去捉一个恒悦斋的重要人物回来,结果却偷着把他给藏起来了?”
“他们说你诳人。”名襄小声说。
“嘘!”向逢鹦不知道名襄是装傻还是真傻,急忙捂住了她的嘴,“被他们捉去,可不是吓唬吓唬你这么简单!别忘了他们可是把你当成了恒悦斋的人。”
名襄不吭声了。
两人静悄悄地待在屋子最里边。一直等到门外的人走远了才起来。向逢鹦松手以后,名襄深呼吸一口,问:“恒悦斋里的人到底是做什么的,为什么你们那么讨厌他们?”
向逢鹦恢复了冷冷的态度,起身揉了一下受伤的腿说:“恒悦斋打着售卖古玩字画的招牌,暗地里却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在恒悦斋待了那么久,难道还没看出来吗?”
名襄想起赵松榕高束的头发和两根垂在脑后的发带,赌气地说:
“看不出来,我怎么可能看的出来”
看出来了又怎么会相信?
向逢鹦将名襄拎起来,带她来到门前,一边小心地环视了一眼屋外,一边低声说:“本来前朝旧事里,好男色并不稀奇,可恒悦斋的却不是什么男不男色,而是为了满足一些富绅或是高官的奇怪癖好,而将男子故意培养成那副模样送去讨好,为此还不惜挤掉了——”
向逢鹦的话戛然而止。他烦躁地将头别过去,却看见屋后有个影子探头探脑。
“有人。”向逢鹦将名襄扯到身后,警惕地注视着那扇窗户。名襄急促的呼吸扑在向逢鹦耳边,他也无暇嘲笑这位大小姐。
窗户被吱吱呀呀地推开,向逢鹦和名襄屏息凝神。
一颗小脑袋慢慢探了出来。
名襄几乎要晕过去了。这真是,无法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