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凛西上完早朝出宫门,一路上和其打招呼的同僚点头示意。
直等走到宫门门口,荀穆上前来禀告:“老太太发话,让爷现在就回家一趟。”
高凛西大步走在甬路上,往兵部衙署走,“有什么事晚上回去再说。”
荀穆理智的提醒:“老太太特意嘱咐了是急上加急之事,是事关侯府子孙命脉福泽的大事,让侯爷这就回去!”
高凛西心里升起股烦躁,但转念想想临要过年了,倒也不愿意和安怡居闹得不愉快,“牵马去,回府。”
荀穆听自家爷语气里尽是不悦,心里禁不住想,老太太人在家中坐,就是闲的,爷一天忙的脚打后脑勺,这又给折腾回去。现如今真是见着爷顶天立地,正经过日子,脾气改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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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妈妈领着六名高大的媳妇,四名健壮的小厮抄近路往暖风院走,一行人铺展开一大片,每个人脸上严肃的表情让路过的丫鬟觉得害怕,纷纷避让开路。
等队伍行过,众丫鬟又在议论,“这是怎么了,好像是奔着暖风院方向去的!”
打头的钱妈妈一路上都在预估形势。恨就恨在五奶奶今早上当着众人的面突然揭露了三奶奶一直以来瞒着众人吃避孕的丸药,并扯出来个和三奶奶青梅竹马在常州贩鱼的小子,又拿问了昨天送禾儿出府的车夫,老太太这才下了命令,派她亲自带人去搜查暖风院,看有没有五奶奶所说的避孕的丸药。要早知道今天会有这样一份差事,她早托了身子乏,不从家过来了。
想是自己在府里多年,明哲保身,多方周旋,落得各处好人缘。老了,老了,倒还湿了鞋。事到如今,只能尽量把事情做的周圆一些了,还能有什么旁的办法。
上午时刻,暖风院里,禾儿正自己趴在厢房下屋里偷偷的抹眼泪,彩凤趴躺在炕上养伤,巧慧在忙着整理侯爷和自家奶奶昨晚换下来的衣裳送去浆洗,巧萍在嘱咐小厨房做奶奶爱吃的杏酪,苗儿自己坐在下房门槛上翻红绳。
其余的粗使小丫鬟,媳妇,婆子,洒扫的洒扫,除尘的除尘,也都在忙着自己平日里的那一套活儿。
钱妈妈带人进来,先吩咐四个小厮两人一组,分成两路,死守住了暖风院的前后门,任何人不准放出去,任何消息不准传出去。然后自己带着六个媳妇,平平静静的进了暖风院。
巧萍还什么都不知道,见钱妈妈身后面跟着六个媳妇,一字排开,差不多要占了半个院子,压下心中的不安,走过来给见了礼,笑着说:“这大清早的,钱妈妈怎么有空到我们院子里来,快请屋里坐着喝茶,有什么事您嘱咐,这外头冷。”
钱妈妈和气的拍拍巧萍的手,笑说道:“巧萍姑娘别忙叨了,这不是要过年了么,最忌讳些不该有的,像是外面私制的小孩玩的划爆竹儿了,不怕别的,还怕走了水,老太太发话让各处都搜搜,你该忙什么,就忙你的去罢。”
“瞧妈妈说的,您是知道三奶奶的,自来心细谨慎,从来不许我们私买那些物件。”巧萍一面说,一面瞅前后门死守着的小厮,心口不安的砰砰直跳。
“就是例行查查,姑娘也别多想,老太太吩咐下来的,我们也做不得主。”钱妈妈尽量和巧萍好说好商量的温和的笑着说话。
只等一回过身来,面对着站在院里听候吩咐的六个媳妇,脸上可就严肃了多了,一条一条的嘱咐。
“第一件,三奶奶这屋里的物件、陈设,都珍贵着,轻拿轻放,要碰掉了,摔碎了,踢翻了哪一样,你们拿命抵命也未必赔偿得起,所以一会个人的手上、脚下都有点准儿。”
“第二件,该搜的东西,一样也别落了,眼见要尖,心思要细。不该留下的东西,一样也别留下了,鞋上粘得土,头发掉下来的发丝也不能留下。”
“最后一件,随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