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颜宁眸子微动,她又何尝不是舍不得莺儿。
她开口道“那在我离开莱州之前,你便继续留在我这儿吧,年后你再回郡王府也是一样的。”
莺儿若是要入郡王府,她还是得教会莺儿一些王府里应该要懂的规矩。
主仆一场,也算是她留给莺儿的东西了。
莺儿朝着纪颜宁磕头道“多谢大小姐。”
纪颜宁将医书放置在床头,对莺儿道“我乏了,你先下去吧。”
莺儿颔首,随即给纪颜宁盖严实了被子,这才缓缓地退了下去。
纪颜宁只觉得脑子又是一阵阵的疼,全身冷冰冰的,就算是盖得再严实也无济于事。
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的门再次被打开,她只听得一阵吱呀的声响,随即缓缓睁开了眼睛。
迷迷糊糊之中看到一个朦胧的声音,缓缓地朝着自己走了过来,等走到了近前,纪颜宁才看清楚了来人正是容澈。
她的目光看着容澈,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确实无话可说,因为她知道,容澈想必已经知晓了她的身份,知道了她是应采薇这件事。
在她打算杀容邬的时候,她知道容澈的人也在附近。
当时她和袁武都是蒙面的,郡王府的士兵不知道她是谁,然而容澈派去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楼鸢口中的应采薇就是自己。
这么多年来容邬将楼鸢藏在郡王府里不被发现,自然是有他的手段,所以她也不怕应采薇还活着的这件事能够从郡王府里泄露出去,更何况当时在场的,除了楼鸢和暄王府的人,谁又能知道她就是纪颜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