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小斗(2 / 4)

”兰清若越来越觉得不知如何面对铃玉,她没法把她当做对她有不轨之心的湘君对待,冷嘲热讽无所不能,更无法把她真正当做梅效白的前小姨子看。

大夫恭敬地拱手行礼。

尚大夫的父亲与梅家是旧识,梅老太太的身体一直由他调养看护,但向英宁嫁入梅家后,就换了向家的大夫,他也有五年没登梅家大门了。

梅效白认真地回礼,“尚大夫,一向可好。”

“好好好,”尚大夫四十来岁,老实本分,也不多言,“我只是想说说那位小姐的身体情况,很糟糕,需要仔细调养。”以前的大夫大多集中在她的精神病上,恐怕无人会顾忌到她的身体。

“大夫看着调养就好。”兰清若说。

大夫若有若无地瞥了眼梅效白。

“大夫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兰清若眉头一挑。

“是,调养是可以调养,但她身体毁损严重,以前也不知用了什么虎狼药,损了胎包,恐难以恢复,今后子嗣方向恐怕不易。”

兰清若暗笑,尚大夫恐怕和所有的人一样,都认为铃玉将来必定会被梅效白收为妾室,为妾者自然需要有生育功能。她又为她难过。

兰清若正想着如何接这句话。

屋外窸窸窣窣的声音越来越大,突然暴出一声恸哭。

尚大夫极为狼狈,嚅嚅道,“小姐不欲我对外说,想保密、、、、、”

铃玉满脸是泪,头发散乱,钗环歪斜,直扑到梅效白脚下,“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怕你嫌弃我。”

“我凭什么要嫌弃你?!”梅效白垂眸盯着铃玉,似不屑一顾,又似不知所措。

“我知道老爷懂得卦象,很是忌讳身边有病弱不祥之人。我已经好了,再调养调养就如好人一般。”

尚大夫犹豫片刻,咳了一声,“梅二爷,小姐那处暗疾对身体康健并无大碍,算不得、、、、、只是需要大补、、、、、”

兰清若看了眼梅香,她忙把尚大夫悄悄带走。

她上前把铃玉扶起,又不耐地甩甩手帕,为自己不得不也跟着入戏而懊恼。“你实在不该如此,又何必如此。你和老爷都不是糊涂人,你何必在他面前、、、、、掩饰。”兰清若顾忌到梅效白,把话说得委婉了些,“今天晚上老爷有宴,你就先回去吧。”

“我不是掩饰,”铃玉低声辩解,“我这身子一直是老爷找大夫治,他最知道内情,我只是不想尚大夫坏了老爷的心情。”

“也怪我,”兰清若有些别扭,又不由地带着几分挑衅,“我都忘了,该多问问老爷才对。”

铃玉撩起眼角扫向梅效白,“老爷若给我留点面子,还是尽量少说我的不是。”

兰清若顿了一下,有些不知如何接话。

“铃玉小姐温柔,哪里来的不是?!”她讪讪地。

“怎么会没有,”铃玉怔怔地抬眼,“是人,都有不是,只是别人知道不知道。所以千万不要拿着别人的不是当回事!”说话软硬适度。

“小姐,这是在警告我么?!”兰清若的笑得有些僵硬,

“不是,只是有感而发。我的性子老爷最清楚,我不是个张狂的人。”

“好了,去吧。”梅效白挥挥手。

“噢,”铃玉也没再坚持,垂着泪默默地起身,走到门口时突然回头,“老爷出外宴会时都要带个紫藤花草的香囊,醒酒醒脑,我那里还有几个,兰小姐若没有,可着人去拿。”

兰清若愣怔了好一会儿,噗嗤一声笑起来,这些小把戏是她那些表嫂子们日常使老了的小闹怡情,再抛个甜枣,铃玉真是已经把梅家后院当成了宅斗的战场了,而自己身不由已地就入了戏。

“好,我让梅香去拿两个。”她笑道。

“你笑什么?!”梅效白略有些来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