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马车和借来的衣裳都还给马房,雷鸣又急急地找去了镜春斋“二小姐您有办法追踪萧概的行踪了么?”
武昙出去逛了一圈,回来正歪在美人榻上喝茶,闻言就飘过来一眼,神情不冷不热的撇撇嘴,又再确认道“你之前是说你们监视到他行踪有可疑的那晚,他不仅从郡王府出来是带着他那个亲随的,就是后来从顶子胡同出去也是带着那个人的?”
“是啊!”雷鸣回答,“他那个随从叫古川,不是郡王府买回去的仆役也不是家生子,就说是个落魄的武馆馆主的儿子,后来因为武馆惹上是非官司,家里被抓的被抓,死的死,逃的逃,这古川就流落到了胤京的街头。有一次也是惹上了什么麻烦,被街上的混混泼皮欺辱殴打,刚好萧概路过,救了他,见他会些功夫,就留在了身边。这古川又感激他的救命之恩,对他言听计从,忠心耿耿,渐渐地……就成了他的亲随和心腹,一般但凡是萧概出门,他都会随侍左右的。”
雷鸣只是听见武昙问,就习惯性的把自己已知的信息和盘托出。
说完之后才反应过来她未必感兴趣,就又问道“二小姐问这个人是……”
武昙耸耸肩“如果真是穆郡王父子和人勾结,做了见不得人的事,那么就必然是关乎他们郡王府名声,甚是是生死存亡的,想要从他们那里打开缺口,让他们父子亲口吐露实情……希望不大。既然萧概的这个随从是他心腹,又全程跟随……那就还是撬他的嘴巴,希望大些。”
萧概的这个心腹,当然是会知道很多秘密的,雷鸣也不是想不到从他着手,只是么——
这个人因为萧概对他有救命之恩才忠心追随的,而且又是个无家无业无亲眷的光棍儿,烂命一条,这种人,通常是宁肯一死也不太可能吐露主人的秘密的。
如果强行见他绑回来审问,他一旦失踪,也会打草惊蛇,引起萧概父子的警觉和戒备……
雷鸣不好直接驳斥武昙的话,而且本来就是他有求于人,也不想打击小祖宗的积极性,就委婉的道“这个人对萧概十分忠心,身上又等于是没有软肋和突破口,怕是……就算绑回来也是徒劳。”
武昙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翻了个白眼“没软肋我确实也没办法,可是没突破口就凿出一个突破口嘛,多大点儿事?别说只是主仆了,就算是亲生父子……你把墙根挖好了,照样能叫他们翻脸。”
她总算是明白萧樾为什么要让雷鸣来找她了。
要让古川背弃萧概,并不难,但问题是要瓦解他们主仆之间坚不可摧的同盟关系就要使出些非常手段……
实在是不光彩呀!
武昙说的信誓旦旦,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雷鸣和蓝釉、青瓷全都面面相觑。
武昙就招招手示意雷鸣过来,咬着耳朵根子吩咐了他两句话。
雷鸣听得面色逐渐紧绷,心里暗暗叫绝……
二小姐真不愧是王爷看中的人,这损招出的——
也没谁了!
武昙说完,看他木这脸还杵在那,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就推了他一把,瞪他“干嘛?嫌我出的主意下作啊?你有不下作的法子那你自己去办啊。”
雷鸣承认自己确实没她那么好的脑子,哪里还敢嫌弃这是馊主意,赶紧单膝跪下拱手谢恩啊……
“属下不敢。多谢二小姐指点迷津,属下这就吩咐下去,等明天收网,有好消息了再来禀报二小姐。”
事不宜迟,雷鸣拿了锦囊妙计就赶忙告辞,回去安排了。
彼时,萧樾已经在长宁伯府,长宁伯的书房之内了。
长宁伯受了刺激,再加上丧女之痛,郁结于心,虽然昨夜已经看了大夫,而已施针用药了,今天的气色也依然看着不好,早起就没能下床。
长宁伯夫人因为赵雯君的事迁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