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卫敏斋点头出了门,徐老太太才转过头看着世子夫人冷冷的训斥“你急什么?!你以为我们英国公府是什么地方?我们百年以来屹立不倒,经历了多少风雨,那么多风浪都过来了,我这个老婆子也还活的好好的,你放心,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有我这个老婆子顶着,不必你们来担惊受怕!”
世子夫人手脚都在发抖,握着刚从博古架后头转过来的女儿的手,战战兢兢的看着徐老太太,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卫敏斋到底是跟朱元一伙的,世子夫人很怕他会借着这件事对自己丈夫不利。
钱二夫人见气氛僵住了,便晃了晃徐老太太的手“娘,现在骂大嫂也没用,您快说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还有,你们之前真的用苏家的婚事来威胁姨母,让姨母帮忙对付朱元吗?!您怎么能这么做?!朱姑娘那么聪明,你们也太不小心了!”
干嘛无缘无故去找朱元的麻烦呢?一面又说家里的事情太多。
钱二夫人有些气恼“父亲还在云南平乱,音讯全无,你们还有心思在京城陷害人,明知道姨父那个人清高了,竟然还逼着姨母去做这样的事,姨母现在闹成这样,以后姨父一定恨死我们,再也不可能理会我们了!”
徐老太太被女儿吵得心烦意乱,忽而觉得手脚发麻,心口憋闷,一口气憋在心里提不上来,连耳朵都似乎开始轰隆隆作响,正要开口,便天旋地转的倒在了地上。
大家顿时吓了一跳,尤其是世子夫人,急忙扑上去,却根本扶不住徐老太太,跟着徐老太太一起倒在了地上。
徐老太太头痛欲裂,一下子急怒攻心晕了过去。
徐二老爷和徐二夫人恰好在这个时候进门,一进门就见到这个场景,顿时也愣了,可是见世子夫人似乎被打击的懵了,方寸大乱,便急忙道“快,快去请大夫!不我亲自出去跟卫指挥使说!”
徐家闹的乱成了一团,钱二夫人一直等到晚上,才回了武宁伯府。
钱二老爷早已经回家了,见了妻子这副模样,便问“怎么了?事情是真的?大舅兄真的事发了?”
二夫人气喘吁吁,坐在椅子上揉着太阳穴,过了许久,才嗯了一声,垂头丧气的说“看母亲那样子,这件事怕是真的,锦衣卫还上门去书房搜查了”
钱二老爷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这件事咱们也插不了手,你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但是这件事,你心里要有数,大哥他领个京营草料的差事,已经是咱们家里最好的差事了,可这样的差事,要在这样的大事上说的上话,是想都别想的”
钱二夫人也知道丈夫的话说的没错,她蔫蔫儿的靠在丈夫肩上,沉沉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办,事情闹成这样到底是谁首告的哥哥?”
钱二老爷若有所思。
她倒是知道是谁首告,这回出告徐兆海的人是中军衙门的书吏,他自身是军户出身,是顶替了自己父亲的职位进的中军衙门,而出事是最近的事他家里的老父亲病死了,他这才忍无可忍,出告徐兆海侵占军户田地,将朝廷下放给军户们的补贴全都克扣在了自己口袋里。
这事儿闹的很大,连几个御马监的太监都被这件事给牵连了。
那些御马监的太监们一个个可都是有来历的,连他们也都落水了,这件事里头水深得很,不是他们能够插手的。
不过,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布局。
如果真的是朱元的话,那这个小丫头的能量可就太大了。
当然,如果是信王和卫敏斋这其中之一帮忙,那也能说明很多,钱二老爷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别因为这件事对朱姑娘就横眉冷目的,说到底这件事是岳母大人她们设计人家不成,反被人家设计罢了,不关你的事。”
钱二夫人知道丈夫的意思,看着他静静的点了点头。
而此时的徐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