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 a a a “你懂什么?”
a a a a 林爱国皱眉,在他这样的“老一辈”人眼里,画画这种听起来特别清贵,实则特别烧钱的玩意儿,再有天赋,又能如何?“穷”是悬挂在他们这些普通人头上的一把刀,不趁早掐灭心底那些不切实际的幻想,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早晚会栽个大跟头!
a a a a “你以为,画家是你想当,就能当的?你觉得你有天赋,那么,你有没有想过,全国有多少有天赋,最终却被埋没的人?这些人中,又有多少比你有灵感,有能力的……”
a a a a “每年艺校毕业的人那么多,你统计过,有多少人找到好工作了吗?又有哪些人去你说的什么杂志社和广告公司上班,他们在那儿能做几年?到头来,还不是要灰溜溜地滚回家……”
a a a a “行了,事情都过去了,我们也没必要再讨论了。”
a a a a 林初夏摆摆手,都说“成名要趁早”,画画这种和艺术挂钩的职业,更是如此。
a a a a 早在七八岁,她展露出画画的天赋时,就曾数次听人劝林爱国送她去学画,而被林爱国毫不留情,或者,应该说是一脸嫌恶地拒绝那天起,她就应该明白,就算她在这一道再如何地有天赋,却也最终会泯灭在现实里。
a a a a 即使,眼下,她重生而来,拥有实足的扭转人生轨迹的能耐,但,灵感和天赋这两样最最重要的东西,却因为重生前的职场勾心斗角生活带来的倦怠和沧桑等原因,已然消褪。
a a a a 因此,此刻,她特意抛出这个话题,也只是想要引出后续更劲爆的话题。
a a a a “我们继续说卫校的事情。”
a a a a “我跟人打听过,省卫校委培生每年要交五千多的学费,再加上每个月的生活费,读三年,就要交三年学费,最后一年的实习,虽然不用交学费,但医院也不给开工资,相当于四年读下来,就要花掉两万。”
a a a a “这些年,家里就你一个人上班,就算妈开了间杂货铺,但每个月赚的钱也少得可怜。虽然,我不知道家里存了多少钱,但,按照我的估计,怎样也不会超过两万。”
a a a a 前几个月,存折上的数字,刚变成两万的林爱国&邓秀珍“……”
a a a a “宇儿只比我小两岁,如果我读了卫校,宇儿就只能读职高。我觉得,这很不好。”
a a a a “当然,我不是歧视职高,而是觉得如果宇儿能考重高,读大学,再考研,将来能有一份更好的工作,为什么非要跟轩儿这些‘头悬梁,锥刺股’,下了苦功夫,也读不进去,只能学一门技术的人去抢工作机会?到头来,他们辛辛苦苦地上班,结果,一年到头省吃俭用存下来的钱,也不如宇儿一个月随随便便存的钱多?!”
a a a a “重高?你以为,重高是你家开的,想进就能进?”
a a a a 林爱国被噎得没话说,听到这儿时,再也忍不住地气极而笑。
a a a a 小学六年,大大小小的考试,林浩宇就没及格过,直到上了初中,才有了老话说的“开窍”。但,就算如此,大多情况下,也都是刚好六十来分的样子,偶尔也会不及格。
a a a a 这种成绩,连普高都考不上,还想考重高?
a a a a “爸,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a a a a 林初夏不用偏头,都能感知到缩在墙角的林浩宇,身上流露出来的颓然——那种不被父母信任,甚至,还被父母毫不留情贬到尘埃里的自卑和无助。
a a a a 这,怎么行?
a a a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