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沙……”这是无数本书，一起被人快速翻动时，才能发出来的声响。

“劈里啪啦……”这时无数键盘被人同时间敲响时发出来的。

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也许是三分钟？五分钟？再或者，十分钟？

就在林初夏那颗不知何时飘浮到半空中的心，犹如坐了降落伞般，晃晃悠悠地往下坠落，却因为一直接触不到地面，而一扫最初漫步云层、俯瞰世间万物的悠哉惬意，转而变得茫然又惶恐起来时，这些声音如同它们出现时那般，一下子就消失了。

那速度，太快，连活了两世，心志早已锤炼得非同常人的林初夏，都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彷徨来。

“宿主，你知道，我刚才在做什么吗？”

系统特有的清冷，没什么波动的声音，落到林初夏耳里的时候，竟让她下意识地眨了眨眼，双手也抚上了胸口，整一幅“受惊过度，回到安全地方，见到亲人后”的模样。

当然，这纯粹是系统脑补的，事实上嘛？林初夏确实被系统这番举动给吓到了，但是，到底是活了两辈子，前世，又曾经历各种“老天眷顾式考验”的狐狸，旁的不说，单是心志承受能力，确实非同一般。

正如，重生前，她被系统找上时，能那样冷静淡然地和系统谈条件，而不是大惊大喜之下被系统牵制住，做出些清醒后懊恼的事情来。重生后，她又一直谨记“脚踏实地”的为人处事信念，在“运气”和“人为”这两者间，能毫不犹豫地摒弃所谓的运气说，而选择“没有机会，也要创造机会”的人为。

“做什么？”

“我在统计省内有多少天才。”

系统并没放慢音调，就连说话的语气，也没有出现任何的波折变化，仿佛它只是在和林初夏闲聊“吃了没？吃的什么”般闲散淡然，一点也没有和林初夏绑定后，彼此间处于一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皇帝不急太监急”的心态。

“有多少？”

林初夏深吸了口气，虽依然一脸的淡然自若，但，那突然变得急骤跳动起来的心跳声却将她出卖了个干净。

都到这份上了，她哪能听不出系统的话外之意？

想也知道，系统特意提及的天才，绝非情商和智商上凌驾于无数普通人之上，轻轻松松就能进入各大研究所的妖孽级别天才，而是和书画一道有关，或者，也可以说是有艺术天赋的天才！

“我在这些人中，排第几？”

话落，林初夏自己就忍不住轻笑一声，果然，自以为活了两世，心里年纪特别大，已然变得沧桑起来的她，和那些朝气蓬勃的少年们待在一起了，也难免受到影响。

其实，这样，也挺好的。

毕竟，所谓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也是要分场合的。而，身为一名年纪轻轻的准艺术家，有的时候，也是需要几分激情和冲劲的。

“不算低，也不算高，中不溜吧。”系统仿佛没感觉到林初夏那一瞬间的心理变化般，依然保持着一幅特别耿直的状态，怼起林初夏来更是没什么心慈手软的可能，“总共30人中，你排在第20位。”

“……等等？我没听错吧？咱们这个省就有30位天才？”林初夏忍不住地掏了掏耳朵，脑海里却突然灵光一闪，“这30位都是和我同届的学生？还是和我岁数相差不超过十岁的？”

“上下浮动年纪不超过三岁，会和你一起出现在各大青少年比赛现场的。”话落，系统又摇头，叹道，“可惜，这30人中，有5位早早就辍学，还有10位选择了中师和中专，只有15位选择了读高中。”

早早辍学的5位，不论男女，最终，都难免在“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枯燥又平凡现实生活里，褪去曾经在艺术一道上面那令无数人羡慕嫉妒的天赋，而成为碌碌无为的普通人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