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喘息的机会也不留给齐衍了。
正是厉染深思之时,齐衍就挣扎着道“太华,我一刻……也不想留。”
他周身伤处实在太多,有好些还伤及肺腑经络,即便是用尽了全力,齐衍也挪不了分毫。
一股沉重的倦怠袭来,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了。周遭突然冷得很,让齐衍也忍不住瑟瑟发抖。
“好,我们现在就走。”指间的温热传来了,是凰灭,是师父!感觉到力道的齐衍也握紧了那饶五指,他想笑,而且是放声大笑,但因为虚弱他实在使不出力气,喉间也是干涩一片,于是,在气声抖动下,这人就好像是呜咽一般,听着让站在不远处的厉染也有几分动容。
“阿衍,所有前尘往事,跟我们都无关联了。”
齐衍根本走不动,凰灭只能将他背在背上,紧紧的护住了。
众弟子们见状也下意识的让出一条通途来,毕竟对于凰灭,太华的传太多,而今晚簇的场景,就像是在眼看仙神沦落为凡人般,就算跟这两人并不接触,但看在眼中还是让人有种不出的酸楚和惋惜。
“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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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了伤,暂且别话。”
青年乖顺的‘嗯’了一声,之后便贴紧了这人后颈,记忆中,凰灭这样背着他的时候,只有一次。那是有一年的冬,太华山下了几个月的雪,一走出山门那皑皑的雪絮都没过自己膝盖了,可自己还是执意要去猎那灵兽,最终灵兽没猎着,自己反而滚到了思过崖底。他在雪地里等了两两夜,等神智再度清明时,就是趴在凰灭的背上。
周围的人声渐渐弱了,恍恍惚惚中,齐衍忽然想起了阮非颜,凰灭那人也是自己的徒弟,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否也曾这样背过阮非颜呢?
终于离开那村落了,一眼望去只有茫茫的夜色,不见任何太华中人。
忽然齐衍失了倚靠,他侧身跌落下来,要不是被凰灭拉着他就差点滚到山坡下去了。
“师父……怎么了?”齐衍急问道。
“没,没什么。”
“师父?”这时齐衍才看清,凰灭的嘴角残着血迹,“师父,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无妨。”凰灭虚弱得很,他该是再无气力再背着这人走下去了,此刻凰灭躺倒在这荒原中,除却目光仍望向齐衍这边外,也没有其他动作。
“怎么了?师父……你,你是怎么了?”齐衍方寸大乱,他费了好一会才勾到了那饶手指。
在不日城的时候,凰灭教过他一些粗浅的医术,所以齐衍也搭上了那饶脉搏细探起来。
不对,就算不怎么懂医道齐衍也能发现,凰灭受了内伤,而且还不是普通内伤,这脉象跟出不日城时不同,这不是晔刹中人留下的。在他体内的是一种灵能残余,好像是剑气。难道……齐衍浑身一凛,会是在刚才?!
“师父,太华的伏魔之阵?是你……是你帮我挡下的。”
“不是,”虽然吃力,但凰灭还是皱眉应道“不是如此。”
怎么不是?齐衍心中顿生出后悔,他忘记了,他跟这人之间,是有着通感之术的啊,既然他能帮自己去分担魇池的种种折磨,难道还会拦不住一个太华的剑阵吗?
“师父,你不该这样做,”齐衍流下泪来,他所做的这一切,原本都是为还那人安宁的,但为什么……为什么到最后还是连累了他呢?齐衍不明白,他摇摇头,又重复着“我是在魇池中而生,那些寻常的东西,它们是伤不了我的,我是不会有感觉的……师父,你不该……阿衍也不值得你这样做。”
怎么可能没有感觉?齐衍跟苏玦,他们是不同的。齐衍还有自己的灵识牵扯着,他还不能算做是苏玦那般的魇奴啊,他是不可能变成苏玦那般无感无知的,至少还有自己在世上一,他就不会。
“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