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午后日光没那么毒,风却越来越大,这里遍地草场,也不知哪儿来这么大的沙尘。
越千泷的双肩上已经被树藤勒出两道血痕,而树藤另一头是个用数枝和枯叶做成的简易担架,苏在担架上躺着,早已完没了意识。看着眼前不变的荒原,越千泷也有些绝望,她已经走了三个多时辰,周围景致一直不变,这根本不是他们来时走的那条路。临近黄昏之时,越千泷再也支撑不住,也一并昏迷在苏身旁。
此时,一双浅草色鞋履出现在担架边,素灵犀蹲下身来,解开包扎后仔细查看了看这人两腿根部的伤口。浸浊的魇术竟然失效了,看来沧浪原中也布有结界。素灵犀从腰间取下一物,那是一个墨色的小瓶,在阳光下呈半透明状。解开瓶口封禁后,素灵犀将瓶中之水倒在苏伤口处,说来奇怪,这样一个小小的瓶子,其中却好像有不竭之水。很快,两个碗口大的创面有了变化,一时之间血肉翻动,竟化出了成群的赤色小虫。
“唔唔……”苏有了动静,他的呼痛声一阵大过一阵,整个面目也变得狰狞不堪。
素灵犀一时扼住了他的四肢,松手时所化的星链已经将苏牢牢绑住。一盏茶过后,这人的双腿便完好如初,不见一点伤痕。
苏清醒之时身上星链已经撤去,“灵犀?你怎么来了?”
“是符鸟带我来的。”
“你收到消息了?”
“嗯,我收到了你放出的那只,不过之前我也在你身边放了一只,是你没有察觉而已。”
“你在监视我?”苏不悦道。
“我知道你不会呆在不日城,我让它跟着你就为防出现这种状况,你的伤口愈合不了,就是说师父的魇术在这里失效了,你把这个拿着,或许之后还用得到。”
苏接过那瓶子,问“烨楼还好吗?”
“放心,有师父在,他在不日城很好。犀珠的事你也不用操之过急,师父既然说了要让你们离城就会信守承诺。”
“你不该轻易来北域。”
“你更不该冒险救一个不相干的人。”
苏扫了眼昏厥的越千泷,“你给她下了药?”
“只是让她昏睡而已,我有师命在身,不可以让她知道我来过。”
“你跟她曾经认识?曾经是好友?”
早就知道苏会有此问了,素灵犀索性答道“是啊,不只是她跟我,你跟她也关系匪浅,你们曾一起去丰都下幽冥,而且你还认了她的孩子,为他取名叫苏琰。如果你想听,那些往事我大可一字不露的说与你听。”
“不必了。”
“你留在宁王府并甘愿为他效命不只是为了犀珠吧。”当年素灵犀就是在北域和南疆的边境处救了他,对这人的身份,素灵犀早有过猜想。
“烨楼说过,苏不是你们的本姓。”
“那你觉得是什么?”
“不知道,姓萧还是姓牧言,这些都有可能。你要调查自己的身份,调查当年被追杀的原因,这些我都不会拦你,只是有一句我要提醒你,不要太过自信了。”
这人是指自己受伤却没用符鸟通知她一事吧。
“你是晔刹之司命,担负了一族的兴衰,你不该因我而打乱自己的计划。”
素灵犀冷笑一声“苏,你也太高看自己了,或许,你本就在这计划之中呢?”说完素灵犀身边已经又出现了一只符鸟,“这里是一片死地,景致也会随时辰变化,你们这样走是不可能活命的。你跟着它吧,今晚必能到沧浪原外。”
“嗯。”
“符鸟的事,别让越千泷知道。”
“我知道了。”
素灵犀交代几句后就迅速离去,除了那小瓶外再未留下任何东西。苏正看着那个用枝叶做的担架出神,越千泷的双肩血肉淋漓,细下之下苏方知这些藤蔓上长有微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