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予已经离开了,黄泉看了看身后,忽而跪倒下地来,他右手持枪,如果不是依靠着这个他早就昏厥过去。
“黄泉。”
听到这声音黄泉抿嘴一笑,来得倒快,也不负了他的身份。
“我以为自己已经看清你了,今天真是让我意外。”
“有什么意外的。”
“这世上最想让赤予生不如死的人,不应该是你么?”赤凌出现在他身前,这人右臂的伤口未愈,可鲜血已经止了,“我把他拘在幽冥之中,让他继承帝位,这难道不也是你所想的?”
“继承帝位又算是什么折磨?”
“呵……”赤凌冷笑一声,“你明明清楚,这安排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如若不是因为恐惧,他为何龟缩于凡间那么多年?为什么明知道乐辞修在地府也不敢回来?因为他知道,如若回来,一定会被赤幽掌握,一定会变成他之傀儡。赤予是个心高气傲又执拗不化的人,以他的脾性虽然贪恋权势,但断然不会因权势或其他东西屈尊人下。不过有一点赤予错了,此番回到幽冥,他并不需做赤幽的傀儡,而是听命于我。”
黄泉一时抬头,只见到他这张自喜得意的嘴脸。
“你?”
“你以为将他送出了鬼门关我就没办法了?”
“啊……”黄泉一时呼起痛来,而赤凌已经生生扯下了他的右臂,转而接在了自己伤口上。
“你的命是我给的,手中的枪也是我给的,你浑身上上下下都是我的,”赤凌的伤处跟黄泉的断臂粘合了起来,眨眼间赤凌那断开的右臂就一如之前,他动了动手指,尔后纠起黄泉的一把红发,道“只要我想,这些东西我通通可以收回来。”
“那……就请阎君收回我这条命。”
“还没到最后一刻,你尚不能死,罗喉,他也不能死。”
“这件事跟罗喉无关!“
赤凌伸手捅进了他的胸膛,将手指一收,道“罗喉,本君说跟他有关就有关,说跟他无关,就是无关。”
实在耐不住这剧痛,黄泉紧咬着下唇,这鲜血汨汨流下,都沾到了赤凌袖口。
“哎呀……”赤凌一松手,道“本君倒忘了,如今的黄泉已不是昔日的黄泉,你这副肉身虽然可愈,但痛楚跟凡人都是一样无差,这滋味如何?可跟你期望的,一样美妙啊?”
“你,你……”
“你不是一直想要一颗心吗?现在终于得到了,为何却是这么一副痛苦难当的表情?”赤凌有些失神,脸上竟露出了些悲伤,“世上的事总是这样,你为某些东西追求了大半生,可到头来终于得到了,才发现它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最后你才会发现,原来,自己想要的不过是念想实现进的那一刹满足,这一点点快感过后,剩下的便只有失望。”
“那我们就来一赌。”
“哦?你还有资格跟我赌?”
“赤予,他一定会离开幽冥,他不会被你这昏君所控的!”
赤凌收了笑意,“好啊,那本君就让你看一看,你到底犯了什么错,应为私情你到底会害死多少人!”
什么?黄泉诧异的看着赤凌,但他字字真切,不像是胡言。
走了好些时候,介河终于过去了。
越千泷实在体力难支,才刚上岸就跪坐着,说“师兄,我们休息休息吧。”
苏抱着怀中的孩子,这小家伙早已经醒了,他此时正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苏,这眼神砍得苏心里发毛,让他想到了城破时身披铠甲的蔺珩。
当时梦及天炽旧事,他万没想到自己的前世竟然是那个跟蔺珩、夏罄书结拜同行的赵殊衡。当年为了有穷国的永世基业,赵殊衡开启了传闻中的五灵血阵,可最后才知阵法言过其实,牺牲数十万人性命后也没能挽回有穷国的败势,或许因为绝望,赵殊衡才会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