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瓦底的缅州都督府邸内,诸葛瑾捋着刚刚蓄出来的胡子,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廖化在一旁大咧咧的问道:“子瑜啊,你在想什么呢?”
廖化虽然比诸葛瑾职位低点,但他资历却比诸葛瑾老很多,因此对诸葛瑾也不用如其它下属般用毕恭毕敬的语气说话。
诸葛瑾面带疑虑的说道:“某虽然算准那朱罗人不会撤军,而是占据了安达曼岛。但现在过去大半个月了,却毫无动静。某想不通,他们是远道跨海而来,如此与我们耗下去,只能利于我们而不利于朱罗人。须知,我们在锡兰岛的大军一但巩固住全岛局面,主力舰队就会杀回来,断了他们的海上补给通道,那时便是他们的末日。那么他们的主将是怎么思虑的,他们到底在等什么?这个我一直想不通。”
廖化哈哈一笑道:“我说子瑜啊,汝平时是那么聪明的人,怎么现在糊涂起来了。他们自然也是等更多的援兵前来,然后合兵一起再行攻打沙瓦底港。”
诸葛瑾摇摇头道:“据这几日锡兰岛传回来的消息,大半个月前,我军就大败朱罗国的两大舰队,并乘势击溃了朱罗支援锡兰岛的大队步骑。相信对面的朱罗主将也肯定知道了此事,朱罗人不可能再有更多舰队和兵马来支援他了。再说确切点,朱罗海军中就剩下他们这一支主力舰队了。”
廖化刚从一支鸡腿上撕下一大块肉,抹了抹油腻腻的嘴巴,又灌了一大口酒呼呼说道:“这朱罗人自己没兵没将可调了,但他跟咱们的大汉朝廷一样,不是还有些臣子之国吗。兴许他们是召唤这些诸侯国,附属国前来勤王呢?”
诸葛瑾又苦笑一下,摇头道:“朱罗当年确实有不少附属国,但在我海军将领林涛开辟通往大西洲的航线后,那些朱罗附属国皆已归附我梁国。现在朱罗也就几个鼻屎大的附属国,比如那锡兰岛的西面洋面上,那只有几万人口的溜烟国。这些都不可能…”
说到这,诸葛瑾突然顿住了,而后他满脸的惊喜状一拍大腿道:“明白了,某明白了,某知道那朱罗主将是何打算了。哈哈哈,元俭兄,某要多谢汝的提醒。”别说厅堂中其他人,就连不拘小节的廖化也被他唬了一大跳。
廖化有的结巴又有些疑惑的问道:“子…子瑜,你明白什么了?”
“某知道他们想等谁的援兵了,他们在等扶南国的援兵!”
“可扶南早年虽名义上是朱罗的属国,但实际上早就和朱罗脱了勾连。听说这两年还和孙吴来往很是紧密,却与交趾士家交恶颇多。很得我们中土远交近攻的真传。”
诸葛瑾莞尔笑道:“想不到元俭兄还知道这么多情况。”
廖化装着生气的样子将眼一瞪道:“汝这话意思好像某不是有很多学问的人一样!”他看诸葛瑾还是只笑不答,又改口说道:“某在这些方面是不如你们这些读书人,但没吃过猪肉还是见过猪跑吧。当年我在担任王上宿卫时,我们那学贯中外的王上常常在休息时候与某聊天,某因此也懂得不少杂学。”
……
扶南王都吴哥城,国王莫浑懒洋洋的瘫坐在那把硬红木打造的宝座上,双手不停的揉着太阳穴,似乎心事重重般。两名扶南女子给他打着扇。莫浑的曾爷爷便是那名带着几百名身毒武士征服扶南,强娶扶南女王柳叶的莫昆。所以莫浑的曾奶奶自然就是柳叶。
莫浑家族本身的姓名当然不是莫姓,而是他的老祖莫昆征服扶南后,遵从扶南两个字且是前姓后名的命名习惯,将自己的姓改为了莫。实际上,莫昆对此也不以为意,因为他最开始用的姓其实也是冒充婆罗门种姓的假姓。至于他究竟是来自身毒的哪个民族,哪个种姓,已是不得而知。
过了一会。一个娇小,相比其余扶南女子肤色较为白皙的女子从后庭行了出来。她见莫浑一脸愁色,便也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