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被押上了马车后,还不停地想要挣脱仆妇们挟制住她的手,挣扎动作间一枚玉带扣从她松脱的衣襟中滑脱了出来,正好掉在了镇国公世子夫人的面前。
几乎在那枚玉带扣落在她面前的一瞬间,镇国公世子夫人只觉得头部像是遭到了一阵痛击似的,耳朵里嗡嗡地耳鸣了起来。
早年间她的娘家送了她一块上好的玉料,她命人制了三枚玉带扣和两根玉簪子,三枚玉带扣分别给了自己膝下的三个嫡子,两根簪子则留给了自己的嫡出女儿。
而眼下落在她跟前的这一枚玉带扣就是是她小儿子南安公主驸马段少游的贴身之物。
之前萧璐被太医诊出身孕的那一日,段少游说是与同僚饮宴结果酒醉一夜未归,镇国公世子夫人让长子去寻回了小儿子,
她的长子就是从一处专门接待达官显贵的暗门馆子里头找出了段少游,并遮掩其面目立刻带回了镇国公府。
好在那处暗门馆子见了这些高门大户的公子哥儿背着家人来此玩乐,只认来人掏出来的银两,从来不问客人的来历、去处。
段少游被兄长一路带回镇国公世子的院子里,还醉得不知道今夕何夕的。镇国公世子夫人看着地上瘫坐着、神志不清,浑身脂粉气、脸上还残留着胭脂。
“让人去打桶井水过来!”镇国公世子夫人看着小儿子,转头对长子说道。“给我把他泼醒。”
“井水?”长子连忙上前为她顺气,一边劝她道。“这个时节井水最是寒凉,三弟昨夜又是醉酒,只怕现在激了井水会生病的。”
“生病?他还怕生病吗?”镇国公世子夫人恨铁不成钢得说道。“你今天可是从暗门馆子找出他来的,他若是娶了一般高门女子为妻便也罢了,可他娶得是陛下的长女!刚刚才诊出了身孕来的南安公主!”
镇国公世子夫人的长子也是去过那家暗门馆子的,不然也不会那么顺利地得了消息很快就找到了地方。
他去自然是没问题的,可是身为驸马的段少游去了这种地方若是被别人知道,只怕不好。
很快,便有仆妇提了桶满满当当的井水进来,在镇国公世子夫人点了头以后,两个仆妇合力举起了水桶,一整桶寒冰刺骨的井水兜头朝着段少游浇了下去。
原本身上还酒气熏天、浑浑噩噩的段少游被冰凉的井水冷不丁地一激,立刻清醒了过来。
“母......母亲。”段少游想要站起来,结果因为醉酒加上浑身冰凉竟只爬起了半边身子又跌了下去。“母亲,孩儿知错了。”
“知错了?我瞧着不一定啊。”镇国公世子夫人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三弟,把手给我,我扶你一把。”
镇国公世子夫人的长子想要搀扶形容狼狈的段少游起身,可他刚刚伸出一只手去,便被镇国公世子夫人厉声喝止住了。
“你别扶他,让他待着那儿好好想想。”镇国公世子夫人冷着脸说道。“你知道昨日南安公主府出了什么事情吗?”
“儿子并不知道。”段少游起身跪好后摇了摇头,昨日下值他是直接和同僚赴宴去的,并没有回公主府去。
“你的妻子,南安公主,昨日诊出了身孕来。”镇国公世子夫人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倒好,自顾自在暗门馆子取乐、彻夜不归。”
段少游听了这个消息,心中一瞬间涌上了欢喜,这毕竟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可当他想起他昨夜流连温柔乡,心中的欢喜又瞬间变成了恐慌。
见他这幅神色,镇国公是世子夫人突然站起身来,快步走到他的面前,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段少游的脸上,段少游身子一歪再次倒在了地上。
“我不管你是第几次去那样的腌臜地方了,但是这一次便是你这一辈子的最后一次了。游哥儿,不是母亲想要责罚你。只是你尚了南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