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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友邦今年快五十岁,家中独子,父亲在他和荣慧珊结婚后的第一年就去世了,只剩母亲,得了老年痴呆,常年在疗养院静养,因此谢友邦出事,按理说就只有荣慧珊出面,但滑稽的是,荣慧珊也是行凶人之一。
比起相继赶来的秦仹和欧阳卿,荣慧珊自始至终没有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跟警察的口供也是一律全揽,什么都是她做的。
警察道“荣慧珊女士,我们有必要提醒腻,地下车库的监控拍的很清楚,谢友邦,也就是你的丈夫,疑似从今天晚上十七点三十四分开始遭受另一名秦姓嫌疑人的殴打,中间有近二十秒的拖拽视频,清楚拍到施暴者的脸,你是在十七点五十三分才赶到事发现场,全是你做的,这种口供不会被法官采纳。”
荣慧珊微垂着视线,满是伤痕的脸上不见丝毫波动,淡定的说“你们只看到拖拽经过,没看到打人经过,是我指使秦佔拖拽谢友邦的。”
秦佔两次暴打谢友邦,恰好都是在监控拍不到的死角位置,中间有个不到二十秒的拖拽,能看到谢友邦满脸是血,但这并不能直接证明就是秦佔打的,包括现场警方看到拿着木棒的人,也是荣慧珊,在谢友邦亲口指证之前,没人能定秦佔的罪。
警察见荣慧珊嘴硬,出声问“你为什么要指使嫌疑人蓄意伤害受害者?”
荣慧珊闻言,缓缓抬起头,用充血的眼睛盯着警察,动着青紫的唇角说“你觉得我脸上的伤是谁打的?”
警察迟疑两秒,“抱歉,我不知道。”
荣慧珊不再说话,警察也不再多问,另外两边,秦佔和荣一京的律师都已赶到,两人在不同的房间,说的却都是一模一样的话,“我打的。”
警察问“为什么殴打受害者?”
秦佔和荣一京的回答也是如出一辙,“看他不爽。”
在律师来之前,秦佔不能单独使用手机,他现在是第一嫌疑人,只能在警察的监督下跟律师说“告诉我哥,姜西要是找他,就说我没事,让她不用担心。”
律师应声问“还有其他需要嘱咐的吗?”
秦佔道“算了,我给你个电话号码,你直接跟我女朋友联系,说我没受伤,打的是人渣,暂时走不了,回去再骂我。”
律师听着顺口溜似的嘱托,推着推鼻梁上的眼镜,飘忽的视线掩饰心底的惊讶和尴尬,听说把谢友邦打进急救室的人,坐在警察局里,害怕的竟然是女朋友。
“好,我会如实转达。”
秦佔又补了句“告诉她别想办法过来,我马上就回去了。”
律师点头,“好。”
荣一京那边的律师问他有什么话要带,荣一京想了想,说“给我弟弟打个电话,他要的巧克力我让人给他带回去了,之前他吃的那个味道,现在这边也没货,我给他换了其他几种口味,绿色包装的那种最好吃。”
律师应声,荣一京又说“我买了很多,让他多分一点给身边的朋友,别全都自己吃了,好不容易才瘦的几斤。”
律师一一记下,嘱咐荣一京不要在律师不在场的情况下回答警察的问话,荣一京点了下头,心说又不是第一回进局子,懂。
秦佔那边更是,国内的局子没进过,国外的倒是进了不少,美国,新加坡,墨尔本,现在又多了个加拿大,真不是他成天惹事生非,实在是……就是点儿背。
荣慧珊没有找律师替自己辩护,秦佔和荣一京都替她找了,两个律师跟她商量对策,她说“不关他们两个的事,是我跟谢友邦之间的私人恩怨,责任在我,你们帮我想办法全责。”
律师闻言,皆是为难,荣慧珊的淡定跟秦佔和荣一京的不同,那两人是没当回事的淡然,而荣慧珊却是麻木到骨子里的死寂,像是此刻有人拿刀子捅她一下,她都不会做出太伤痛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