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璇身边的崔氏便抢先一步开口:“黎大人听闻清濛受伤,特地前来探望呢。”
崔氏说这话时一脸欣喜,陆璇甚至觉得她都已经将黎策看作是自己的干女婿了。
陆璇却不屑一顾,随即佯装出和善的模样,朝黎策问起:“哦?是吗?清濛先前伤重,黎大人尚且不闻不问,何以如今她伤势都好了大半才来探望呢?”
不是陆璇多心,这么久以来,黎策要真因为这点原因要来探望陆清濛他早就来了,又何必非要等到今日?想来必定是有什么事情逼得他不得不面见陆清濛。
被陆璇质疑,黎策也不慌乱,只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朝她回应:
“此前黎某便想前来探望了,只是不知陆姑娘伤势如何,担心冒昧来访会叨扰了陆姑娘休养,这才一直拖到今日。”
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谁都会说,陆璇才不相信这样的理由。
可偏偏有人就吃这一套,见黎策这样回答,崔氏立刻便对他赞不绝口:“难得黎大人如此细心,得黎大人照料可真是清濛之福。”
“伯母谬赞。”黎策装模作样的跟崔氏客套着。
陆璇站在一旁看着这二人的互动,心中顿时生出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都说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可说到底,陆清濛也不过是个干女儿,也不知崔氏怎么就对她的婚事如此上心。
陆璇正膈应着,躺在床上的陆清濛却生起事端,只见她突然一脸清纯地朝陆璇问起:“兄长不是去见姨母了吗?我方才听见年糕来事是这样说的。”
闻言,崔氏一脸茫然:“我不是一直在这里陪你吗?何时见过阿璇?”
“可方才年糕来时确实说是姨母寻找兄长有要事商议,难道是我听错了吗?”陆清濛知道自己并没有听错,这样问也不过是为了试探陆璇。
说起来,陆清濛的城府可真远比陆璇想象的还要深沉,她若当真怀疑年糕所言大可以在崔氏进门之时便提出质疑,何以非要等到陆璇回来才明知故问?
她这分明就是想让陆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露出马脚。
好在陆璇被陆清濛算计了两世,早已不似当初那般单纯,见此情况,她立刻便急中生智——“都是年糕那个死丫头搞错了,我到院子里才知是一位旧友前来探望。”
“旧友?”崔氏诧异,这么多年来除了顾桓礼和沈西绪可没见陆璇带什么朋友回来过,或者毫不夸张的说,崔氏作为母亲甚至觉得陆璇压根儿就没有什么朋友。
被崔氏质疑,陆璇这才解释:“就是先前查案之时偶然结识的朋友,得知府上近日遭遇,特地上门前来抚慰的。”
崔氏这才勉强被说服:“那人家还真是有心了。”
可目睹陆璇与林魑同行的黎策心中却更加怀疑,他认准了陆璇如此掩饰必定是另有蹊跷,甚至可以笃定她方才必然去见过了顾桓礼。
只是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黎策也不好直接将陆璇拆穿,便只好就着她的话装聋作哑。
眼瞎整个屋子的人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这样的局势对自己是颇为不利的,陆璇意识到这个问题,随即将话题转移开来——
“黎大人素来忙于政务,一向连喝杯茶的时间都匀不出来,今日怎么得空特地前来探望清濛了?”陆璇知道崔氏乐意听这样的话,于是故意顺着她的心意问及。
黎策闻言不由得有些尴尬,犹豫了一阵方才开口:“承蒙陆令史搭桥,黎某与陆姑娘也算相识一场,两家府邸又挨得极近,不来探望实在不合情理。”
话是这样说,可黎策言语之间的犹豫与躲闪在崔氏看来正是情窦初开的少年羞怯的表现,她不由地露出一脸喜色。
“好了好了,既然阿璇你回来了,我也确实找你有事,我们便先出去吧。”崔氏似乎是从黎策与陆